建陽帝皺著眉頭,抬眼看看他,一臉不耐煩。他冇有將筆放下,也冇有將嘴伸開。
他看著建陽帝手裡的刀嘲笑。
“你算甚麼?你到底算甚麼東西?”
“您莫非也聾了不成?”
楊玦在桌前踱步。
“小祝……小祝……”他擔憂地叫著侏儒的名字。
他連踹了小祝數腳。
這副不言不語的模樣,讓楊玦厭倦不已。
“非論如何,壽春就是不可!”眼周繃緊,楊玦的話音也透著鋒利。
但是……
楊玦一把將地上的侏儒拽起來,掐住他的脖子:“父皇這是終究瘋了?還是從一開端,就是個瘋子?”
小祝站在那,一下白了臉:“殿下!殿下這是做甚麼!”矮小的侏儒,鎮靜地去抱楊玦的腰。
現在隔著厚重的門扉,不管是他的慘叫聲,還是六皇子的漫罵聲,都冇法穿透禦書房。
小祝急吼吼的,落空了平常安閒:“殿下,戰事可不是兒戲!”他一邊說,一邊朝建陽帝靠近。
未乾的墨漬,感染在指尖。
建陽帝的刀,重重落在他肩上。
“煩人的狗東西!”楊玦一聽他要喚人,上去就是一腳。
“我要殺了你!”
他比兒子更高,更壯,力量也大出很多。
他拔出沾血的刀,丟到腳邊,抱著頭,癱坐下去:“小祝……嗚嗚嗚……小祝……”
“您為何不說話?”他驀地越太長桌,伸長手去抓建陽帝的衣領。
骨肉分離,鮮血四濺。
“出去!我不想瞥見你!”
大病初癒的侏儒,收回慘叫聲。
禦書房裡隻要他的腳步聲。
刀上寒光,斬斷了他的最後一絲念想。
他卡著小祝的咽喉,漸漸收緊了手指。
小祝歪著頭,被楊玦甩到了地上。
小祝被踢得在地上打了個滾。
“我讓你滾蛋!”
“好啊,你要殺,就殺了我吧!”楊玦咬了咬牙,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惡語,“歸正,你要送走壽春,奪走我獨一具有的東西。”
甚麼狗屁父子,他們那裡能算父子?
是否該叫人了?
長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小祝!”
楊玦踹紅了眼,氣喘籲籲。
但是,明顯隻隔一張書桌,建陽帝望向他的眼神,卻彷彿身在千裡以外。
楊玦被他浮泛的眼神所激憤。
楊玦固然從小便脾氣很壞,但當著建陽帝,多少還是情願裝一裝乖孩子的。
一聲輕響。
楊玦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原就模糊作痛的傷腿,一下疼得他冒出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