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姑姑！我如何能夠——”祁茉惶惑說著，俄然反應過來，“你如何曉得姑姑她會殺了祖母？”
祁茉偏了偏頭，想避開她的目光：“我是靖寧伯府的女人，有家不待，要去那裡？”
“那……你娘和二姐做的事，你也不曉得麼？”祁茉覷著她的神采。
太微猜不透他的企圖。
祁茉那裡說的出來。
太微這才鬆開了手。
太微擰了一把被雨打濕的袖子，進了裡頭。
“小五？”
太微冇有抵擋。
乾裂的唇瓣上沁出了血珠。
嘴裡也有傷口。
祁茉還是有些抽搭，但聲音壓得低低的：“小、小五……”她結結巴巴地問，“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祖母心疼她，生母不敢打，父親亦不是會對孩子脫手的人。她平生嬌慣，何嘗吃過這類痛，頓時淚如雨下。
她立在廊下，定定看焦玄。
太微環顧四周，也不知祁茉是如何來的，煙粉色的衣裳上斑斑點點，濕得一塌湖塗。
眼淚一下又要落下來，可想到太微的話，她硬生生憋了歸去。
瞥見他，婦人正在冒死往前伸長的手臂生硬在半空。
“嗚嗚嗚嗚……”
因著氣候日漸酷熱，精神腐臭的氣味非常燻人。
從太微和他見麵以來，他隻“祁女人”長“祁女人”短的，底子連個“太”字也冇有出過口。
這時候，他卻叫了名字。
她常日雖也笨拙，但並冇有蠢到這類境地吧？
太微手指一鬆，點了點她的肩膀，問道：“姑姑乾的，還是你乾的？”
是衣料在椅子上摩擦收回的響聲。
他遊移了下，靠近去看，差點嘔出來。
好疼。
太微回神，循聲靠近疇昔，抬手便是一巴掌。
靖寧伯府為何空了，人都去了那裡，一概不知。
他謹慎退出臥房，回到外頭。地上的婦人還留在那，哭得渾身顫抖。
“祖母的？”太微聞言，鬆口氣，不鹹不澹地應了聲，“這倒是有能夠。”
離得近了，視野便清楚了。
眼瞧著無用，他便也不再問下去。
屋子裡淡薄的氛圍，讓人難以呼吸。
這蠢貨，到底在發甚麼瘋？
他們已然撕破臉，不知他為何又裝上了。
“也冇說甚麼。”祁茉道，“隻是讓我清算行囊跟她走。”
果不其然，國師聽完他的話，神采變得非常丟臉，差點連一向悉心養護的棋盤都給摔了。
“我讓你住嘴你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