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前非論他如何獵奇,如何密查,薛懷刃都並未理過他。像本日這般,還是頭一遭。
楊玦也就不再管他,隻提著酒壺走到薛懷刃邊上,往杯裡斟酒:“嚐嚐這酒,陳年的老東西,是襄國雜碎們最喜好的,回味甜美,丁點冇有辣味。”
一樣的葉子,一樣的色彩,連高矮都差未幾,不就都是樹嗎?
他連小時候見過的人都忘得差不離了,如何能夠記得住一棵樹。
霍臨春一愣,旋即低低地笑起來:“殿下甚麼樣的酒未曾喝過,天然瞧不上這等東西。”
他楊玦的臉麵,莫非不比把一兩不值的傘首要?
楊玦也在向窗外看。
楊玦漸漸沉著下來,但眉宇間還殘留著兩分驚奇:“隻是如許?”
薛懷刃有些興趣缺缺,放下了酒杯:“不錯。”
那窗子開得頗小,落在他眼裡,便隻要細溜兒一道縫,甚麼也看不見。
薛懷刃前腳才說了外頭有顆樹生得像他們小時練功時院子裡栽的樹,如何後一句楊玦便說他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薛懷刃站直身子,抬手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這話可不對。我已經明顯白白奉告你了,是你本身不信。”
他悄悄摩挲著杯盞,麵上笑意愈發濃厚:“不過如果不拿它當酒,喝起來倒是不錯。”
楊玦倒吸一口氣:“這你也記得?”
楊玦聽著這話,左看看薛懷刃,右看看霍臨春,驀地把酒壺往桌上一頓:“我覺得,這酒難喝極了。”
他看來看去,麵前便隻剩下了薛懷刃臉上那顆小小的紅痣。
他方纔明顯還在生彆的氣,轉眼又衝本身嘲笑上了,霍臨春哪敢同他硬犟。
一旁的霍臨春本來還在揣摩外邊到底有甚麼樹,俄然聽到這麼一句話,立即豎起耳朵來。
薛懷刃端起酒盞,淺淺呷了一口。
霍臨春恰好來晚一步,進門便瞧見他捧著酒壺往嘴裡灌,當下笑道:“我還覺得殿下是來尋消遣的,如何一副借酒消愁模樣。”
他冷眼掃了邊上的斬厄一眼。
斬厄懷裡的這把傘,他見過很多次。
的確冇有甚麼東西。
可從他的方向看,隻能瞥見薛懷刃的半張臉,並不能瞥見窗外風景。
莫非,這說的不是一個小時候?
酒這東西,一口喝下去,辣心辣口,方纔是酒。
那痣因著色彩紅豔,被人稱為桃花痣,生在薛懷刃的臉上,竟是半點不損他的俊美。
楊玦越看越含混:“哪兒眼熟?”
楊玦撇了一眼,蹙眉道:“你可真是窮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