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盯著鏡子裡的本身,漸漸皺起眉頭,又緩慢伸展開去。
祁老夫人胸有成竹,信心滿滿。
她畢竟上了年紀,活力生機也覺耗精力,如此一鬨,隻覺周身乏力,連睡覺也睡得不大安穩。夜裡翻來覆去都是夢,一會夢見薑氏瘋顛顛地咒她要死,一會又夢見太淺笑嗬嗬地說她公然是老了……
她聲音放得悄悄的,像在哄孩子。
她嘴上說著不會,可不曉得為甚麼語氣卻不大敢必定。
直到祁遠章回府的動靜傳進耳裡,她暢旺燃燒的肝火才總算停歇了些。
這般一說,彷彿還真是。
她笑了下道:“恰好,既然要下雨,伯爺本日約莫是不必出門了,您不若請伯爺過來一道用午餐?”
人上了年齡便不好等閒皺眉,一皺便要留下陳跡。
“那但是薑氏,不是彆人。”祁老夫人從鏡子上移開視野,微微斂目道,“她好端端地為甚麼要退親?那慕容家的小子,哪點配不上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