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麼也不怕。
他苗條而骨節清楚的手悄悄地放在上頭,指腹摩挲著底下粗糲。可石頭明顯已經幾次打磨過了,為甚麼還是如許的粗糲?
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
那一頃刻,他腦海裡閃現出瞭如許一句話――性命不過草芥罷了。
他聞聲寄父在本身耳邊冷著聲音說,如果遇敵,你已經死了千百次。
他還記得滾燙的鮮血噴濺到本技藝上的感受,熾熱如同火焰,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他全部點著,燃成灰燼。
焦玄單獨一人呆在屋子裡,將門關得緊緊的,放動手中的蛇頭拐,走到一旁的水盆前,仔細心細地淨手。
人需走到了近旁才氣看出這桌子的材質來。
桌子一人來長,一臂多寬,色彩泛著黃白,不知是木頭還是石頭。
他抬起腳,沿著小徑來往時方向走去,一步又一步,迎著夜風和花香,走得很慢卻很穩。
薛懷刃望著望著,俄然笑了起來,帶著冷冷的挖苦道:“蠢物。”
他輕車熟路地抓起一把,朝長桌上躺著的人身上劃去。
背後的小徑深處,卻亮起了燈,光亮刺眼,像是日光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