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哎喲”一聲，捂住了腦袋，嘟囔道：“您不想說便不說，打我做甚麼……我這聰明腦袋瓜，萬一給敲壞了可如何好……”
薛懷刃把玩動手裡乾清乾淨一滴墨也冇沾過的狼毫筆笑微微隧道：“喲，真紅了，你再靠近些我細心瞧瞧。”
他不由心生迷惑，又叫了一聲。
天真方纔冇有瞧見，這會兒瞥見了，便盯著斬厄的手看了半天。
並且心狠手辣，素愛草菅性命，見誰都想一刀子剁碎了纔好。
斬厄一哈腰，俯下身去：“我冇有不適。”
天真傻了眼。
薛懷刃瞥他一眼，將手裡的狼毫筆放了下來。
他嘟嘟噥噥說個冇完，像隻囉嗦話多的八哥。
“哈哈哈，我可冇有這個意義。”楊玦大笑著拽了他起來，“逛逛走，每天悶在這暗無天日的處所，你此人都將近長黴了。”
“養吧養吧，誰能攔著你不成。”天真一手抱著傘，一手漫然擺了擺，“吃喝拉撒睡，同人一樣，權當你早起初養了個娃兒吧。”
斬厄答了一聲“乾甚麼”，也不轉頭，仍然背對著他不動。
生得又高又壯的年青人扭頭看了他一眼，豎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彆吵。”
天真也從牆高低來了，拍拍衣裳，重新向前走了兩步道：“不太小的摸著知己說，那祁五女人可不是甚麼好東西。”他忿忿的，仍在因為先前那樁冤案而惱火。
薛懷刃道：“她是不是好東西不要緊。”
斬厄謹慎翼翼，像捧著希世珍寶似地從地上捧起了一隻受傷的小鳥。這鳥生得一身翠羽，身量又小，混在一堆綠葉中，幾近融為了一體。
斬厄不吭聲，俄然一把將本身懷中抱著的傘塞到了天真手裡。
楊玦冷冷啐了句：“一群飯桶！”
“主子？”天真眼睛一亮，倉猝靠近疇昔，將耳朵豎起，“您說您說，小的洗耳恭聽！”
天真怔了下，低頭往地上看去。一堆翠色的落葉，異化著零散紅色小花，並冇有甚麼可看的。他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賞花呢？樹上冇花，要往地上看？”
他第一年到薛懷刃身邊當差的時候，就曾差點被楊玦命人拖出去一刀斬了頭。要不是薛懷刃直接伸手奪了刀，現在那裡另有他。
幾天以後，六皇子楊玦來了鎮夷司，嚷嚷著憋了幾日悶死了，非拖了薛懷刃出門去尋樂子。薛懷刃可有可無，不說去也不說不去，隻問了他一句：“皇上那，氣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