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屈辱。

正想著,遠遠的便有小我摟著個衣衫半褪的女人走了過來。

少年趴在她肩頭上,嬉笑道:“走吧!”

但麵前這一幕,實在荒唐。

六皇子!

太微癱坐在地上,頓時麵色大變。楊玦如何會在永定侯府裡?這個時候,楊玦不該還在上京的路上嗎?她明顯記得,六皇子楊玦去歲冬上,便奉旨南下收剿前朝餘黨去了。

屋子裡的女人,有笑的,也有哭的……豐年長的,也豐幼年的……花枝招展的那些,多數是妓子;哭鬨惶恐的,隻怕都是疇前頭賞花宴上帶來的……

鼻子裡發癢,她下認識想揉一揉,但手被綁在身後,連指頭也抬不起來。

陳敬廷也捧著他,一把甩暢懷裡的人,笑著擁戴道:“果然是新奇。”

赤著腳,也不冷。

他年紀比陳敬廷還要小上幾歲,但提及話來,倒是全然冇將陳敬廷放在眼裡的口氣,張嘴便是“啟明”、“啟明”地叫。

簾子一扇跟著一扇,彷彿掀也掀不完。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究聞聲了說話聲,很亂,很喧鬨,彷彿有很多人,男男女女的聲音混在一起,像一浪又一浪的波瀾。

外頭清楚還是白日,但這間屋子,門窗緊閉,不透一絲陽光。厚重的帷幔,流水般垂落在地,連一絲裂縫也不留。

有人不信:“屋頂上?又不是鳥!”

暮春夏初的氣候裡,太微背上卻盜汗涔涔。

悶得將近令人堵塞的熱。

太微耳邊嗡嗡作響,仰著臉看向他們。

屋子也很大,走過一間,又是一間。

她眼下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冇有同刀俎硬碰硬的事理。

腳下的綿軟,一點點蹭過她的腳底心。

少年蹲下身,驀地抓住了她的腳。

太微這才發覺,這間屋子裡的人,全都衣衫不整,或抱著個女人吃酒,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更有甚者,已連褲子都褪了。

六皇子楊玦!抓她返來的人是六皇子楊玦!

太微繃著腳背試圖踢他麵門,卻落了空。少年是以哈哈大笑,一左一右將她腳上繡鞋脫了去,又一捋,把襪子也一併撤除。

推一下,她能站住。

太微開端感覺熱。

身後的少年伸脫手,抵在她後背上,用力一推。

這時候,楊玦俄然擺一擺手,將世人往外遣散:“哪找的?屋頂上發明的!”

楊玦摘下了她眼睛上蒙著的帕子。

太微目不能視,被人推著趔趔趄趄地往前走。她聞聲了珠簾碰撞的聲音,又聞聲了鳥雀鳴叫的聲音。甫一入內,暖香劈麵,幾近熏得她要打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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