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意義,是說要留了長喜幾個貼身使喚?”崔姨娘略顯驚奇地問了一句。
“不會?”崔姨娘吃驚地拔高了音量,“你如何能夠不會?”
她在四女人院子裡,便像是一塊灰撲撲的石頭,但對太微而言,長喜倒是蒙塵的明珠。
崔姨孃的聲音卻放得很輕:“你看我的眉。”
太微從善如流:“那您該差小我去叨教祖母。”
崔姨娘忿忿一拍桌子,拍得鏡子都震了一震:“你是不是用心不想替我畫?見我是個妾,當不得你的技術是不是?”
崔姨娘怔了怔:“您甚麼意義?”
太微似羞又怯,彷彿真叫她誇得臉紅了:“姨娘再給我撥幾個粗使婆子吧。”
崔姨娘推說不必送,腳步緩慢地分開了集香苑。
太淺笑著應好,要送崔姨娘出門。
“哐當”一聲,鏡子從桌上震落於地,打斷了她的話。
碧珠垂動手,低聲道:“奴婢不會。”
崔姨娘握著花名冊的手緊了緊。
崔姨娘一愣:“哪個劉媽媽?”
長喜生得五官淺顯,很不起眼。
隻是崔姨娘這兩日忙繁忙碌的,還未曾暗裡裡見過她。
“不是不是!”碧珠急得口齒都不清,“是、是五女人她……”
即使集香苑裡冇人拿太微當回事,這打扮打扮的事件,也不會叫她本身脫手纔是。崔姨娘不信賴碧珠的話:“你當真不會?”
太微凝睇著,驀地笑道:“姨娘此言差矣。”
崔姨娘垂眸看了一眼手裡的名冊,搖點頭笑道:“既如此,那婢妾就照著您的意義辦吧。”她言罷轉過臉看了看空蕩蕩的集香苑,又說,“不過,冇了丁媽媽,您身邊便冇了管事的人,這到底還是不鐺鐺。”
崔姨娘將手中茶盞往手邊案幾上悄悄一頓,亦笑起來道:“不不,你若無用,我也不會留你。我既然留下了你,那你天然是能報恩的。”
碧珠愣了愣,仍然是不明白,但還是照著崔姨孃的話將東西取來放到了一旁。
崔姨娘笑了一下:“您這話問的……”她收起了花名冊,捲成一個圓筒“咚咚”地敲擊動手心,“劉媽媽當年,是老夫人發話驅出去的,您現在想讓她返來,婢妾可做不了主。”
“哦,您說的是她呀。”崔姨娘作恍然大悟狀,“劉媽媽,不是一早便去京郊的莊子上了嗎?”
碧珠見狀,不知是該持續誇下去還是該順著她的話擁戴下去。
崔姨孃的目光從鏡子上移開,落到了她身上,有些不悅隧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