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才分開了兩三天，這五女人怎地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呸！你想得倒是美！”丁媽媽的手指頭用力地戳在了碧珠肩膀上，“五女人讓你去請崔姨娘，你就樂顛顛地跑著去，也不怕轉頭摔折了腿。”
“不是你，還能是誰？”
伸手重重一抹臉，妝花了一手，碧珠胸前一起一伏，俄然一個回身完整紮進冷雨中，朝遠去跑去。
丁媽媽便再也顧不上太微，大聲喊著碧珠的名字，拔腳追了上去。天上霹雷一聲，四周颳起了大風，有稀少的雨絲斜斜落了下來。
做下人的，最忌諱的便是一句手腳不潔淨。
丁媽媽口氣不善：“你倒是接著走呀！”
屋子裡一靜。
丁媽媽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碧珠帶著哭腔喊她：“媽媽你這是做甚麼？”
但太微指著她的鼻子說她手腳不淨，於她而言，是反了天的大事。丁媽媽呼吸變重，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太微。
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量，一下抓上去，幾近是要扯斷的架式。
比及她回過神，遠遠的，碧珠已頂著一身水汽打發了兩個小丫頭去請人來。
這一樣的話，如果四女人祁茉，乃至崔姨娘說的，她都不至如此活力。
她原還想回嘴幾句，可見丁媽媽是半點不信本身，那手腳不潔淨的人又是本身不是丁媽媽……心中一冷一懼，淋著雨，聽著丁媽媽的話又燃起了肝火，她驀地揮開了丁媽媽的手：“媽媽若真冇做過，怕甚麼！”
即便是主子，也冇有冤枉人的事理。
丁媽媽憋著一口氣，鬱鬱不暢，幾要嘔血。
碧珠張了張嘴，冇有發作聲音來。
碧珠眼眶紅紅，麵上濕冷，已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太微搶了她的話：“碧珠你去請崔姨娘和沈嬤嬤來！”
丁媽媽望著，不由得一怔。
可她越是喊，碧珠就越是走得緩慢。
她腳步倉促地追著碧珠，口中叫罵道：“小蹄子聾了不成，還不快些給我停下！”
太微坐正了身子，微微抬起下巴，口氣寂然地同她道：“你是府裡老資格的人了，怎地還同初入府的小丫頭一樣？”
“……我、我甚麼也未曾說過呀！”碧珠哭紅了眼睛，抽泣著道，“我真的同五女人甚麼也冇有說過！”
丁媽媽神采烏青地喊道：“碧珠！你……”
驚怒交集間，她猛地拔高了音量，連尊稱也忘在了腦後，隻滿嘴“你”來“你”去，一副要生吃了太微的模樣：“五女人你常日裡瞎扯八道無人管你，可這等大事，豈能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