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誰也未曾推測的。
世人皆怔怔的，麵麵相覷，摸不透方纔所言究竟有哪一句是不該說的。
翠兒幾人趕緊捧著針線轉頭去看，見台磯上立著的人是大丫環碧珠，又都放鬆下來。
剩下的人也嚷嚷起來：“是啊是啊，你既有見地，那你來講，也叫我們開開眼界。”
翠兒支吾著，輕聲道：“那慕容小公子，是五女人的未婚夫婿，是靖寧伯府的五姑爺……”
又有人抬高了聲音安慰道：“碧珠姐姐方纔就是一時情急纔將話說得那般凶，不要緊。”頓了頓，她朝廊下努了努嘴，“怕是因為五女人在呢。”
倆人眼瞧著就要大吵。
翠兒卻搖了點頭：“洛邑慕容氏，你們竟也不曉得。”
翠兒口氣篤定隧道。
言外之意，碧珠剛纔說的那些話，滿是做模樣耍威風，不是真生機。
洛邑又稱洛陽，以牡丹花而名聞天下。
丫環們頭見麵地湊到了一塊兒，盯著她問：“慕容家？哪個慕容家？”
在場諸人聞言，麵色也跟著一變，急聲問道：“忘了甚麼？”
身上披著件薄衫，懶懶地靠在雕欄上，手裡正握著把紈扇有一搭冇一搭地悄悄扇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彷彿並不在乎她們在做些甚麼。
世人訕訕的，詰問道：“是京裡的？”
大師以後，神童出身，可謂可遇不成求的人選呀。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翠兒低頭看地，聲音輕的幾近要聽不見，“慕容小公子遭受不測，麵貌儘毀，據聞現在醜如夜叉，非常嚇人……”
不過斯須，角落裡便已空無一人。
隻餘三兩清風，呼呼吹過，像要將那些對話儘數吹走。
而碧珠，罵完了，麵上卻不由暴露惴惴之色。她悄悄的，有些嚴峻地轉頭朝門廊下看了一眼。
聲音又急又響，像是警告。
誰曾想，話音未落，碧珠猛地從台磯上走了下來，行至世人跟前，劈臉蓋臉地罵道：“府裡給你們月錢是叫你們用來講閒話嚼舌根的？成日裡那麼多的活不曉得細心做，偏聚到一塊兒扯甚麼舌頭，也不怕風大閃著！”
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不解和委曲。
名喚翠兒的丫環手裡捏著針，低頭去繡一朵白玉蘭，聽著世人起鬨也不惱不慌，平靜自如地笑起來道：“不然怎說你們冇有見地呢。你們單知京裡出了個能破國師謎題的年青小公子，卻也不想想，這天底下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