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心知肚明,你落水一事原不是我做的。”

她明顯就怕得要命。

祁茉這才發覺脫手上的痠痛,不由駭然愣住。

她轉過身,麵向太微點了點頭,口中卻道:“旁的事便算了,但下回再遇著阿福,我還是要擋在五姐身前的!”

它走得很慢,一步一頓,像是遊戲,懶洋洋的,全無方纔凶惡暴躁的模樣。

太微望著麵前的黃狗,漸漸地眯起了眼睛。

那兩條小短腿彷彿在地上生了根。

她撇下丫環婆子,很快便追上了太微和小七。

祁茉絮乾脆叨的,一句話非得掰開分紅七八句說,聽得人兩耳嗡嗡作響,實在是煩。太微多少年冇同如許的人打過交道了,現在一聽,的確想要打她。

及至建陽八年,她偷偷回京刺探動靜時,小七已被許給了閣老孫介海續絃。孫介海官至閣老,年紀天然不小。他時年已近五旬,小七卻還未及笄,隻是個不滿十三歲的稚齡少女。

“姨娘說,五姐小時候來鳴鶴堂時曾叫阿福嚇著過,平素最怕狗。”

她個子矮矮,生得圓潤,兩條手臂看起來彷彿也較旁人更短一些,但這一刻她將太微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背麵。

“倘若真是我,四姐你又豈能活著爬登陸?”

俄然,阿福狂吠不止,齜牙咧嘴地暴露了一臉惡相。太微神采一沉,正要帶著小七走人,小七卻俄然擋在了她身前,伸開雙臂,聲音軟軟糯糯,顫巍巍隧道:“五姐不要怕,小七在……”

太微聞言垂眸看她,發明她清澈見底的眼瞳裡彷彿還帶著淡淡嬰孩般的藍,不覺沉默了下去。她伸手悄悄摸了摸小七頭頂的軟發,想起本身當初離家時,最後一次見到小七時的情境。

祖母能賣了她們幾個,將來也一樣能賣了小七。

太微站在原地,人不動,隻嘴動:“四姐?”

但是一步行錯,便再無轉圜餘地。

祁太微她是不是,也瘋了?

時無君子,小人當道,放眼望去,皆是汙糟。

到了近旁,她身子一矮,衝太微行起了禮:“五mm對不住,我到這會兒纔來向你端莊賠罪,昨日實在怨我,如果不是我胡亂嚷嚷,也不至於叫人聽去報給了祖母曉得。如果祖母不曉得,你也就不會挨沈嬤嬤的打……”

太微凝睇著她的眼睛,看出了她眼裡的篤定,忍不住伸出根手指,悄悄點了點她的眉心:“真是個傻孩子!”

他續的是哪門子弦?

祁茉說著,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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