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瘋間,蘇琳俄然跑出殿門,邊哽咽邊有些欣喜的對蘇懷喊道,“懷哥哥,娘.....娘醒了!”
蘇珵輕描淡寫,卻把胡郎中和他門徒嚇得腳下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蘇懷微微一愣,點點頭,朝胡郎中的門徒喊了一聲,便一起跑了出去。
蘇珵起家,往火堆裡增加了幾根木料,叮囑蘇琳照看娘,便表示胡郎中跟他一起走出大殿。
蘇度量著孃親一起咬牙跑回將軍廟,謹慎翼翼地將渾身是血的蘇李氏放在草床上,蘇琳兩眼含淚打來熱水,替蘇李氏悄悄地擦拭著身上的血跡。蘇懷站在一旁,愣愣得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娘,雙拳緊握。他感遭到本身心內裡彷彿有一把火,越燒越旺,如果不做點甚麼這把火頓時就會將本身吞噬。他跑到院子裡,吼聲連連,隻是那股火仍未減弱半點。蘇懷解動手臂上的護腕重構成短劍,在空中胡亂的揮動著,口裡一聲聲悶吼。
冇多久,蘇懷便將藥帶了返來。
蘇懷聞言,也顧不上收妙手裡的短劍,便倉猝衝進了大殿。
胡郎中見蘇珵俄然如此客氣,有些驚奇,忙道“不敢不敢”。他看著夜色下蘇珵的背影,俄然感受此子膽小心細,將來怕非是池中之物。隨即,胡郎中間下感覺有些好笑,麵前的小子看模樣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不明白本身為甚麼會俄然有此設法。
蘇珵內心一窒,忙拽著胡郎中衝上前去,向蘇懷問明環境,便催促胡郎中從速救治。胡郎中被蘇珵一起拉著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見蘇珵怒髮衝冠的模樣也隻能敢怒不敢言,現在又見到另一個孩子,手裡還握著一把短刀,頓時心下發顫,暗道這都甚麼人呀!
蘇懷見蘇珵竟將一貫收藏的玉佩給了胡郎中,不由有些焦急,剛要說話,卻見蘇珵對那杏林居門徒喊了聲“等等”,又轉頭對他道,“胖懷,你和他一起去一趟吧,取了藥便快些返來。若他敢無端遲延,便直接砍了他!”
誰知方纔還唯唯諾諾的蘇朗入耳聞蘇珵向他討藥,不由兩眼一翻,語氣變得倔強起來。“小子,我見你侍母至孝,雖有無禮也不與你計算,這診費也一併免了。隻是那續骨膏乃我家傳之物,藥材高貴,配製極其不易,本是十兩銀子一貼,令堂這傷勢恐前後需起碼五貼,另有那外敷內服之藥,皆是高貴非常,你就這般討要,怕是不當吧?”
“胡先生,方纔蘇珵和舍弟多有衝犯,還請先生看在我們救娘心切的份上,莫要見怪。”蘇珵站在院子裡,昂首看著遠方夜空中那燦爛的銀河,並未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