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他娓娓道來：“皇上，此事說來話長。”
“隻是一個代批示使罷了。”
即便現在韋相早已入黃土，指不定骨頭都開端爛了，但當年單槍匹馬幾近掀翻全部朝堂的積威尤在，他們涓滴不敢掉以輕心。
見他不睬不睬，三思也不惱，剛進帳子，劈麵就扔過來一頂官帽。
“喲，賀閣老，您帽子哪兒去啦？”
西北軍現在冇爛到骨子裡，但也差未幾病入膏肓。那些吳家二十年來一手培養起的班底，身上或多或少沾了吳家風格。江山易改賦性難移，都已貪了那麼多年，現在他們很難節製住不去貪。
一邊想著，慶隆帝一邊不住點頭。他坐在上首，跪鄙人首的賀國公逆著光看不清帝王臉上神采。見他一向點頭，賀國公說得越建議勁。
賀閣老捋捋鬍子，臉上儘是驚駭。
重臣一片擁戴之聲：“對，這就是欺君之罪。”
賀閣老心中謾罵，但他也明白。一旦韋相先人死灰複燃，受損最嚴峻的，必然是包含賀國公府在內當日受益最大的幾家。固然皇上的意義已經很明白，但這會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去辯駁。
說到最後他趴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道：“皇上，民智不成等閒開，愚民之策纔是大越底子。”
“滿、嘴、荒、唐！1、群、廢、物！”
“皇上，晏鎮撫現在才十六，離弱冠另有四年。如此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如何能勝任正三品的衛所批示使？”
“臣等千萬不敢。”
滿朝重臣皆被昨日帝王大怒嚇到了，想到回都城調取互部卷宗的端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昨晚都睡得不如何安穩。這會對上慶隆帝，世人也都有些謹慎翼翼。
賀閣老乾脆承認了：“皇上，此事前帝朝已經議得很清楚。無知而有為，有為而順利。老百姓甚麼都不曉得，纔會像綿羊般和順，順服於統治。一旦官員繳稅，民與官之間再無較著身份差異，這份隔閡將被突破，到時他們豈會順服？”
重臣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皇上也是被小人所矇蔽。”
但是現在，在他大半生為國富民強兢兢業業後，這幫朝中重臣卻來奉告他，要捉弄百姓。
“很好，朕準賀閣老致休。”
慶隆帝笑了，眼睛環顧一圈四周：“你們……想一塊請辭就從速點。”
“皇上，韋相所作所為，先帝朝時滿朝文武早有定論。”
不管他是不是韋相先人，十六歲的三品大員，讓他們這些苦熬一輩子才二品的老頭子情何故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