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曲陽翁主的院子,甄柔雙手在腰間交疊,半側著身子屈膝了一禮,就獨自走到對案坐下。
不肯孤負母親的一片心,也一樣以為靜觀其變成好,因而先耐住性子用早餐。
母親少有這般大怒,如此也隻是疼惜她。
大伯母陸氏本年春分時,偶感風寒,厥後就一向見不得風,咳嗽也老是不好。
甄柔內心一衡量,等洗漱畢,侍女相儘退下,房中隻要薑媼和阿玉時,問道:“薑媼,但是府中有甚麼環境?”
一時飯畢,正要去看望陸氏,曲陽翁主派去刺探的家仆就返來稟道:“……曹三公子未見,少主此時還在莊園外等待求見。”
主動求娶,她作為當事人返來了,他卻一言不發。
“相見”二字未及開言,曲陽翁主已恨聲道:“當真是曹賊之子!欺人太過!”
曲陽翁主叮嚀了侍女擺早餐,纔不徐不疾道:“薑媼已經給我說了。就先讓你長兄去吧,我已差人跟著刺探了。至於你……”停了一停,“未婚女郎本就矜貴,現在又是我們勢弱,不到萬不得已,還是靜觀其變的好。現在先用了早餐,等看過你大伯母,再視環境而定。”
薑媼眉頭深鎖道:“府中除多了一些曹兵,倒無其他。隻是今早婢去大夫人那邊傳話時,才知曹三公子並未住在府裡,而是……”歎了一聲,目含憂色,“……讓家主和他一起住到了南郊野的莊園裡。現在至公子就是去南郊拜見曹三公子。”
旋即宣泄似地一下合上,手尚不及收回,倏忽又翻開了匣子,取出玉笄,對正為她打扮的阿玉,道:“替我戴上,然後去母親那!”
昨夜入府的時候,天已黑透。
醒來時,精力量兒果然很好,就是一身骨頭睡得有些酥了,手捏著肩膀坐起來,掀起床幔一看,固然隔了一扇屏風,但模糊可見窗上金輝奪目。
阿玉和一個侍女一左一右掛起床幔,薑媼上前與甄柔挽袖。
甫坐定,就道:“母親,曹三公子帶著伯父住在南郊莊園裡,現在阿兄已疇昔了。”
感到主家肝火,連薑媼在內,一屋子七八個侍女立時蒲伏跪了下去。
如是,甄柔打扮畢,執了一紈扇,就倉促去尋曲陽翁主。
如此一來,眼下環境倒無甚疑慮處。
阿玉依言而行。
甄柔點了點頭,她曉得母親的意義。
甄柔拿帕子拭了臉上的水,偏頭又問:“母親已經起了?那阿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