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不安,叫了一聲“阿孃”。
曲陽翁主抬頭,一展雲袖,將甄柔擁入懷中,方纔低下頭,眼裡儘是慚愧和顧恤。她下頜放在甄柔的頭頂,輕撫著懷中的女兒,低聲道:“在宗廟待一年就一年,冇事!恰好讓你再長一歲,阿孃給你挑一個年青有為的少年將軍!”
一言說完,甄柔抿了抿唇,望向曲陽翁主,等候迴應。
甄柔深吸了一口母親懷中的暖和芳香,重重點頭應了。
難怪阿兄和甄誌謙一起來的,本來如此。
都如許問了,甄柔隻要思考道:“找個武將吧。”
甄柔低頭,暗裡一笑,接過曲陽翁主用過的銅杯,放下道:“母親,彆活力了。”到底是遠親兄妹,開口就是保護道:“阿兄,自幼由伯父教養長大,對於阿兄來講,伯父可謂亦師亦父,他不免多信賴一些。”
不過母親真是活力了,如果平常有氣,不過來回一句本翁主,此次竟連閨名都提了。
甄柔獵奇道:“為甚麼?因為兩位表兄不是世子?”
曲陽翁主凝目不語,隻深深地看著甄柔。
涼薄的話語,在倘大的廳堂迴盪,彷彿真那樣無所謂。
甄柔仍然不放心,臉上帶出些許笑容,卻端是西子捧心,最是惹兒郎追捧,尤是現在這群野心勃勃之人窺覬。
“母親……”甄柔忍不住握住曲陽翁主的手。
曲陽翁主也曉得這個理,隻是內心多少難嚥下這口氣,又不肯再數落兒子,便另拿話道:“甄誌謙覺得這就能停滯你的婚事,他癡心妄圖!再不濟,你另有兩個表兄任選!”
甄柔張了張口,欲要解釋一二,曲陽翁主底子不給開口機遇,兀自發怒了起來。
說時怒上心頭,一掌拍到案上,忍不住罵道:“無恥!”
甄柔一愣,全偶然裡防設,就見曲陽翁主昂首看向她,慎重反覆道:“奉告阿孃。”
甄柔咬了咬唇,從案上翻了一個銅耳杯,倒了一杯溫著的蜜水,謹慎翼翼地遞了上去,道:“母親,潤潤嗓子吧。”
現在甄柔才退婚,婚事本就多折了,再罰家廟檢驗一年,婚事已然難上加難。以是,甄誌謙此次的懲罰,不成謂不重。
母舅下邳王有三子二女,大表兄已娶妻生子,被立為下邳世子。
可母親畢竟是劉家女……
甄柔嚇了一跳,連連乾休道:“母親,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