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時,曲陽翁主正在說話,屋子裡氛圍也鬆泛了很多。
隻見笑靨如花,一顰一笑儘是姝色。
她作為嫡長女,又在很長一段時候,是甄家獨一的子嗣,是以雖為女郎,也極得甄祖父看重。自幼就為她定了豫州沛國世子劉肅這門婚事,三年前沛王病逝,世子劉肅承了王爵,甄薑也就成了沛國王後。
甄薑又叫上曲陽翁主和甄柔,“嬸母、阿柔,明日一起吧!”
甄柔本也靠在雕欄上,讓秋風帶著池水的涼意拂上後背,一聽曲陽翁主說的,她立馬轉過身,脫口就道:“母親的意義,是薛家會難堪長姐?”
“阿姚嫁了,女兒再一走,母親膝下一雙女兒,竟一個也不能承歡膝下。隻恨不是兒郎,不能侍孝嫡親!”甄薑說下落下淚來。
應是身份分歧了,幾年的藩國王後生涯下來,比起陸氏,甄薑身上更多了幾分皇族宗室的雍容之氣。
甄薑回過神來,笑道:“我十六歲出嫁那會,阿姚五歲,阿柔才三歲,轉眼兩個mm都大了,還出落得這般水靈。”
從陸氏的院子出來,甄柔隨曲陽翁主徐行徐行,阿玉和薑媼默聲跟在前麵。
閨中養女十七八,一朝嫁為彆人婦,女欲孝親卻冇法。
甄柔悄悄朝曲陽翁主豎了大拇指。
甄薑的麵貌性子都像極了陸氏,麵貌端莊,氣度沉寂。
這一幕看得民氣酸。
甄柔跪在陸氏跟前奉侍,甄薑那邊則讓侍女們奉侍淨麵上妝。
又說了半晌的話,見侍人來稟甄薑的夫婿、宗子來了,甄柔與曲陽翁主對視一眼,便起家告彆,讓他們嫡親骨肉多說會兒話,畢竟後日就又要彆離了。
等侍女端著淨麵上妝的物什退下,她就走到了左手邊,挨著曲陽翁主坐下。
這裡是陸氏的院子,不需求她叮嚀甚麼,一見她走了出來,便有侍女來扣問。
曲陽翁主捋了捋吹亂的鬢髮,道:“好了,歸去用了暮食就歇息吧,明日纔好夙起登高。”
甄柔為陸氏重勻上麵妝,光輝一笑道:“伯母哪有一把數歲,抹上麵妝一打扮起,阿柔都看直了眼!”
甄柔頓腳,“母親!”
屋子裡充滿了傷感的氛圍,走出陸氏的房間,立在廊下,讓玄月的秋風一吹,胸腔裡悶氣吹去了很多。
不覺走到宅邸花圃的水池邊,曲陽翁主靠在水榭的雕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