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曹鄭不予理睬卞夫人慘白的神采,看向右手一眾席地在坐的側室如夫人,略思忖道:“阿姚出身高門,有主持中饋之能,但目前尚在孕中,不能過於勞累,那就由阿姚代為主持中饋,英夫人你從旁幫手。彆的六郎和八郎――”
說完,曹鄭又倦怠的閉了閉眼,叫甄姚道:“老夫乏了,阿姚你隨老夫一起先走吧。”
卞夫人是一個擅於抓住統統機遇的人,加上本日的事過分讓她措手不及,她不及沉思,就先聲奪人的道――
“世子,我知你一向以為是我害死了陽平公主,還占了陽平公主君侯夫人的位子,這些年你對我及我所出後代不假辭色不說,還各式刁難,我諒解你喪母之痛,更不肯君候為家中不寧傷神,不但讓本身對你到處讓步,更教誨我所出的一雙後代謙讓,可世子卻更加欺人太過,你如何唾罵諷刺我不要緊,畢竟我本就曾是倡門女,可金珠倒是與你有血緣乾係的同父之妹,一個不懂世事的弱女子罷了,世子何必咄咄逼人?另有君候更是你生身之父,還選你為世子,你又何必如許氣君候?未見君候一向受舊疾所擾麼?”
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場由卞夫人挑起的事端,也由卞夫人落空主母權力而落下帷幕。
發覺甄柔擔憂的目光,曹勁含笑地回看了她一眼,黑眸裡儘是混不在乎的輕視。
曹鄭一貫以功利為重,未料他竟等閒由了曹勁,還叮嚀曹勁好好待甄柔。
不說其彆人聽得驚奇,甄溫和曹勁身為當事人亦是不測。
卞夫人卻神采驀地一變,不愧是當了曹鄭三十多年的枕邊人,立時發明曹鄭並非真的頭疾又發作了,而是被曹勁的話震驚了,她本日再次找錯了話回擊。
而事不過三,她本日之錯,又豈止三次?
但雖是如此,可她還是私心但願他們父子不要再添隔閡了。
隻是在說時,曹鄭的目光一一從眾妻妾的臉上劃過,終究卻落在甄溫和曹勁身上,看著他們並肩而立,看著他們不經意間目光相對,那隻要相互才懂的會心一笑……曹鄭深深閉上眼睛,本是精力奕奕的臉上俄然有些怠倦了,他伸手揉了揉右邊的額際。
甄柔一怔,隨之反應過來。
才提起兩人,坐在末端的環夫人突然昂首,美眸裡盈滿了等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