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對於功成名就卻步入中年以後的男人而言,妙齡女郎,特彆是才情麵貌樣樣俱佳的妙齡女郎恭維,老是能讓他們暢懷。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旁若無人般,看來這半個多月來,當是相處和諧。
聽到曹勁口稱“父親”,甄柔不覺更加安閒。
偏生在流言傳得最狠惡的時候,曹鄭便聘請她和曹勁共進暮食。
她原在心中估摸著這是父子倆暗裡共進暮食,曹勁當不至於還疏離的宣稱君侯,看來倒冇有改口錯。
還是裡三層外三層守備森嚴,將院子守得如銅牆鐵壁般安穩。
曹鄭眼露賞識,接過茶盞,低頭,閉眼,於茶盞前輕嗅了一嗅,方一口輕砸似試了試茶溫茶味,繼而將茶湯一仰而儘,臉上隨之暴露一抹對勁之色,側首道:“阿姚,每次飲你烹煮之茶,都如若一次欣喜。你本日烹煮的茶湯,就比以往更清冽醇香。”
時已過酉正,早該用暮食了。
堂上正火線,曹鄭左手把著憑幾,坐得隨便。
麵帶笑容,言語親熱,與平常家中的慈父冇有分歧,都是一副歡暢兒子立室帶著新婦拜見的模樣。
現在主賓已到,陪侍在曹鄭身側的安內侍,不消曹鄭叮嚀,已經悄悄退下去叮嚀上菜。
甄柔冷靜看在眼裡。
聲如珠落玉盤,將啟事緩緩道來,落在耳裡隻覺神台一明,腦中也格外復甦。
曹鄭也不列外,當下哈哈大笑,“老夫乃一粗人,那裡懂甚麼茶,還是跟著阿姚才知飲茶之妙,有好茶自當贈送你,纔是物儘其用。”
隻在這時,茶當是烹煮好了。
甄姚右手執長柄杓,左手捋如雲的右袖,從茶釜裡舀起茶湯,捧於雙手,而後款款起家,轉到曹鄭跟前奉上,“君候,請用茶。”
曹勁卻俄然說道:“我記得父親以往不喜飲茶。”
並且她可還記得,客歲弄得妾身身份不明,但是來自麵前態度一派馴良的曹鄭不認同。
曹鄭也不知似被甄姚的話勾起了獵奇,還是不忍甄姚被蕭瑟,他“哦”了一聲,“此話怎講?”
“三公子、三少夫人請稍等,容小的出來通稟。”一侍人施禮作揖後,回身進了正堂,隨之堂內絲竹管絃之樂停下。
但甄柔曉得麵前笑容可掬、言行隨性蕭灑的曹鄭,並非普通人家中的馴良長輩,不然如何從一個常侍內官的義子成為當今權勢最大的軍閥,坐擁全部北方廣袤的地盤。
甄姚慧黠,當下從善如流地謝道:“那就再多謝君候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