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另有蜀地的……
他說時,身後兩名灰衣仆人躬身埋頭,雙手各自高捧一個漆盤上前,在甄柔三步以外跪下,而後漆盤高舉過甚。
畢竟他們初聞曹家人送賀禮,也都是又驚又詫。
好似日子一溜,就到了八月裡,甄姚的婚期垂垂近了。
一支通體白潤亮澤的羊脂白玉雕鳳發笄乍然呈現。
一語說完,隻覺甚為有理,不由衝動。
甄薑,陸氏和甄誌謙的長女,已經出嫁十來年了。
曲陽翁主內心是為甄柔憂愁的,這些日子看到陸氏忙前忙後,她內心實在有些戀慕,此時見甄柔陪在一旁發楞,估摸著甄柔的婚事多數要高攀,便想讓著多學些理碎務的事,因而道了一句“阿薑外嫁女,返來是客,”就作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向甄柔揚了揚下頜,道:“這一個大閒人,固然拿去用!”
一天井七八個侍女婢人,皆受家主影響,以為曹家人乃虎狼之輩,自不感覺甄柔主仆行動有異。
那稟告的侍人自也不疑有他的回道:“回稟三娘子,袞州太守曹勁送來的兩份賀禮,一支白玉發笄賀三娘子您的芳辰,一對出自前朝宮中的龍鳳玉佩恭祝二孃子新喜。”
她隨後揭開另一個漆盤上的白紗,隻見是一對血玉鏤雕龍鳳的方形玉佩。
阿玉也是如許以為,冷不防一聽,驚到手一抖,杯中的水都灑了出來。
他跽坐上位問道:“曹勁此次賀禮,但是欲以示好?另有給阿柔賀芳辰,委實不普通,莫非有聯婚之意?”
天井眾侍人在簪纓世家裡當差,如許一支無一絲雜質的白玉發笄看著雖是可貴,但到底隻要那樣一支罷了,在他們心中並不算頂上的寶貴。
甄柔正有感疲憊,要欣然同意了,有灰衣仆人倉促來稟。
一時書畢,阿玉耳杯遞水道:“娘子已錄快一個時候了,不如先歇息一刻半會?”
他蒲伏跪在地上,道:“三娘子,袞州刺史曹勁命人奉上兩份賀禮。”
一侍人在庭中亢聲唱道:“益州廣漢郡郡守送蜀錦百匹……”
毫無疑問,玉佩乃一對,又有成年男人手掌大小,且還是罕見的血玉質地,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甄柔隻是瞧著這支白玉鳳笄,感覺這質地和那玉璧信物有幾分類似,不由想起那日他們一同擦拭地上血跡的景象,想到曹勁當時的神采,內心模糊有幾分不安。
甄誌謙還能口口聲聲說,曹家財狼之心,他們唯有薛家可依。
甄柔也並不在乎本身賀禮的貴重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