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心有所悟。
現在皇權旁落,外戚專政,各地豪強乘勢崛起,可謂是群雄並起,逐鹿中原。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甄柔將手中的蒙山茶湯飲下,不由舒暢地微眯了眯眼。
這時,曹鄭卻含笑看了甄柔一眼,道:“阿柔乃甄公先人,且和仲策你一樣,身上留有一半的皇室血脈,你二人所生後代必然聰慧過人。”
還覺得曹鄭俄然感慨老了是話中有話。
作為當今擁兵最多、權勢最大、占地最廣的軍閥,曹鄭有阿誰底氣與皇族並論。隻要曹鄭情願,他明天便能夠自主為帝。
這是好茶之妙,卻也離不開烹茶人之功。
可非論後代都要親身教誨呢?
徐州文風稠密,因甄氏一族文豪名流輩出,又以徐州彭城好文民風為最。
曉得話有蹊蹺,甄柔沉下心來,持續耐著性子聽下去。
文人多喜風雅之事,彷彿越曲直高和寡,越是能凸顯其不凡,是以徐州飲茶之風雖比不得蜀地稠密,卻也遠勝於其他處所。
即便喝了無數回,仍覺是一種享用。
如此的話,也難怪曹鄭先前說要留曹勁坐鎮大本營信都了。
畢竟按曹鄭現在都還南征北戰來看,當是不平老。冇想到竟是如平常大人公,催起兒子和兒媳早日生兒育女。
大伯父甄誌謙是一典範的文人,極是嗜茶,每日皆要飲茶一番,且親身烹煮。耳濡目染之下,她和甄姚可謂都是從小打仗茶飲,也都隨甄誌謙一起學認茶煮茶飲茶,數年的功底堆集下,她現在雖能辨茶吵嘴,也能大抵品出茶源於何地,可一手烹茶工夫卻遠不如甄姚,在會飲茶人眼裡最多是能入口罷了。
“如何?但是格外濃釅?”曹鄭看向曹勁道。
是以,當初在彭城,甄氏雙姝雖是齊名,但甄姚名聲卻更勝一籌,就是一手烹茶工夫備受文人、雅士、隱士推許,也有了彭城第一才女的雋譽。
曹勁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道:“父親春秋鼎盛,合法丁壯,何故言老。”
現在將她將來能夠所出的女兒比作長公主,豈不是表示曹勁是擔當人選?
都是將茶餅碾碎成末,投入茶釜以沸水沖泡,加以薑蔥橘等佐料烹煮,但是甄姚偏能烹煮出更優一等的茶湯。
曹勁放下茶盞,道:“我是粗人,品不出辨彆。”
卻隻見曹勁神采穩定,半點冇有因曹鄭的話欣喜若狂,或是強裝不知,他隻安閒不迫地開口道:“若父親情願教誨我和阿柔的後代,乃我之幸,我當竭心極力助父親實現偉業。”話一頓,“當然,若我不堪讓後代得父親教誨,也當助我曹氏百年基業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