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腦中靈光一閃,她驀地問道:“當初夫君會隱姓埋名下放邊關,但是與這件事有關?”
他頓住,倏然一笑,笑容很有些自嘲意味。
彆的,對於一個女奴出身的女子而言,能成為卞氏一族的當家主母,已是極好的前程,也算是對曹勁有了交代,不至於父子完整反目成仇。畢竟當時卞夫人已貴為君候正室,卞氏一族自也水漲船高,作為卞夫人獨一的侄子,卞氏一族的擔當人,卞昂即便娶一式微的高門女子也是可行。現在卻娶一心繫彆人的女奴,可謂莫大委曲,捐軀不小。
“我將阿姝安排在信都城外一處農居,等為她報仇以後,我再與之彙合。可就在我已將卞昂逼到我劍下的時候,阿姝呈現了,她擋在了卞昂身前,說卞昂畢竟是她腹中胎兒的生身之父,她不能看著卞昂死於我劍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為了她,放棄曹三公子的身份,將本身放逐到邊關那等荒漠戰亂之地。她讓我去求君候諒解,規複曹三公子的身份。而她,情願看在腹中胎兒的份上,嫁給卞昂,求我放過卞昂。”
想到這裡,甄柔心中俄然一動,她記起了一個傳聞。
但想起卞夫人多次向她釋出美意,對任何人都一派暖和,乃至連庶子也願操心教誨,而不是口腹蜜劍的捧殺,這讓她仍難信賴卞夫人會做出這等事。
如是,曹鄭的憂愁解了,對於卞夫人和卞昂這對姑侄的捐軀自是放在心上,少不得要彌補一二。
冇想到甄柔會俄然問起這件事,曹勁一怔之下,當真將剛纔報告的看作是一旁人的故交,他淺笑點頭,語帶讚美,深不見底的眼裡現出一抹玩味,“阿柔公然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
身為女子,最討厭的就是侵犯。
特彆在阿姐甄姚曾被陶軍逃兵欺侮以後,她對此更是深惡痛絕。
一個動機還未轉完,隻聽曹勁證明道――
甄柔不由問道:“可這對卞夫人有何好處?”
有道是空穴不來風,傳聞當然有失真的成分,但這中起碼也該有一兩分是真的。
此計走得確切不錯,但是曹勁會讓步麼?
卞夫人曉得曹鄭為曹勁要娶阿姝之事疼痛,便設想卞昂和阿姝有了首尾,並且珠胎暗結,再讓卞昂以老婆之位迎娶阿姝。
用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雖知卞夫人從一倡伎一躍成為侯門夫人,連帶了卞氏一族也跟著今後改換門庭,其人必不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