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總甲客氣幾句,回家交代婆娘。
淩妝見她衣裳襤褸,頭髮蓬亂,帶返來的棉衣恰是縫了銀票地契等物的那幾件,心想他們本能夠照顧逃竄,現在反倒棄了嫡親返來,若遇個不明的主子,還要被送官究辦,可見虔誠,摸著她的肩道:“我知你是個好的,財帛俱是身外物,人都全麵便好,快彆哭了,回房梳洗梳洗,一會吃些東西,替我奉侍好老爺夫人方是事理。”
連呈顯平日在柯總甲身高低了很多工夫,柯總甲活了大半輩子,見地的風波多了,眼色不錯,這淩家叫親戚出首,或者另有官員打壓,不但全須全尾地返來,保護的還是紫宸宮廣寧衛。
連氏信佛,淩妝便講了幾個佛家故事。
流水機警,這時忙道:“女人的藥圃裡有很多可食的蔬果,小的去采些來,女人莫要心疼。”
品笛幾個快步進了堂,便哭著跪在地上請罪,麵前攤了一堆棉衣匣子等物。
連呈顯又是一番感激,乾脆就承了他的情,說箱籠裡空空如也,被褥等物也不齊備了,本日天氣不早,先借上幾床,待明日購置了,再登門感激。
聞琴和侍蕭就像撿到寶一樣,侍蕭笑得說不出話來,聞琴怯怯道:“我們都是百口一起賣過來的,娘和哥哥這幾日在外頭打長工,已經向掌櫃辭過工了,幫完這兩日,結算了人為就返來,女人……成麼?”
淩妝細問,才知確是程澤出的首,可總覺單單程澤去告,應天府一定理睬,就算阮嶽也有懷疑,但民不與官鬥,時候未到,臨時不提。隻道:“殿下說,東宮出入比後宮到底便利些,今後家裡往門上遞個話或者能知會我,爹和孃舅都是做慣了謀生的,京裡雖不比彆的地界,起碼豪強們不敢亂來,憑你們的手腕。信賴日子不會難過。我且顧不上了。”
張氏一說,招起了連氏的眼淚,淩妝隻得安慰。
淩妝起家告謝。張氏挽住了抹眼淚:“以往便是你嫁了,也不時能見。在宮裡頭,本身要照看好本身,千萬彆太好強,也改改你平日的脾氣。將來好端端地返來。”
連氏挖苦:“還不是你那黑了心的好外甥做的功德,一家子的白眼狼!”
柯總甲道:“這幾個丫頭,身上的東西都變賣完了,不知怎生等下去,有人還勸著,賣身契不見了恰好,尋個明淨人家嫁了,豈不翻身,她們卻死活也不依。我隻好出去幫著問了家織布場子,人手都是不敷的,正等著她們上工,可喜你們就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