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沘陽王已經同時送母弟出城,淩妝心下稍安,彆的也顧不上太多了,儘力加快腳步跟上他們的頻次,這才重視到抬擔架的兩個“莊丁”。
蕭瑾未免焦急,趨前道:“當日殿下新納娘娘為良娣之時,臣等一乾兄弟實在多有不屑,重明門之變前,國子監監生痛毆衛國公,便是三愚先生一手安排的好戲,我等也並未反對。”
雖說一定能保百分百的全麵,但誰又能夠保誰百分百全麵呢?即便本身留在宮裡,最後也有能夠如他所說,大師一同赴死。
抬著擔架的是兩名莊丁打扮的青年,麵色烏黑,健旺矗立,明顯也是甲士。
“莫非娘娘守在宮裡,他們便會放過不成?等江山安定,容宸寧第一個要撤除的,天然就是娘娘,屆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反正逃不過,為何不強大西域之軍,與那容宸寧鬥上一鬥?”
本來在寢宮裡她穿戴常服,九成新的一件耦合色對襟薄襖,現在外頭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烏黑絨大氅,倒是不冷。
如此,乾脆橫下一條心跟他走也好。
前頭的一個腰上彆著一杆形似棗木棍的黑棍子,背麵一個腰懸弓箭,打扮得更像個獵戶。
淩妝微微點頭,她若流亡西域與朝廷對抗,確是要將母親兄弟等人俱奉上斷頭台,這等事,她倒是做不出來的。
他這話說得甚重,淩妝不好辯駁,盧氏聽了結道:“蕭將軍無有家室,天然不能體味平凡人對家室的牽掛,娘娘一走,朝廷拿衛國公夫人和世子出氣,定個謀逆罪,天人永隔,娘娘內心就要慚愧一世。”
抬著擔架的人見蕭瑾揮手同意,方纔將她悄悄放下。
蕭瑾已規複了安靜,淡聲道:“夫人不見怪蕭某便好,這兩人皆是我的親信,疇前有句話叫做‘馬前張保、馬後王橫’,說的是嶽王爺的兩個馬前卒,他們兩個也不擅騎馬,也不求出將入相,跟從我多年了。”
蕭瑾掉隊兩步,還是女子妝容,一身潔淨利落的短打扮,除了看上去是個英姿颯爽的仙顏女人,一點兒也不違和。隻是他麵上神采甚是凝重,腳步也並冇有停,道:“蕭某路上但以夫人稱之,夫人是女中豪傑,信賴必能諒解蕭某這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