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笛等平常守夜都是主子一有動靜便立即起來,本日卻也累得夠嗆,淩妝連喊幾聲,幾個丫頭才跳了起來。

聞琴手上的水盆哐啷就砸在地上,閒逛悠滾下斜坡。

太醫皆留在病營裡,此時來了實在也於事無補,淩妝禁止道:“莫喊了,我口述個方劑。替我去熬藥來喝。”

“太子妃安在?”

當聞琴端了一大盆血水走出帳外,淚水已迷了她的雙眼,外頭的風景也看不清楚,隻能再走遠些,將盆子擱在地上,蹲下嗚嗚哭起來。

睡夢中的人抽了抽瓊鼻,那一抹淡淡的香氣便已融在她的體香中。

大帳中喧鬨寧靜,黑袍人卻等閒地躲過了尖兵的視野,呈現在淩妝床榻之前。

淩妝呆呆盯著帳頂,整小我已處於漂泊狀況。

他到底是幾不成聞地歎了口氣,收回擊在袖中攏了一抹香,緩緩送到她的鼻端。

帳門外就掛著燈籠,微小的光透出去,溫和地覆蓋在長榻上的女子臉上。

話音未落,他已如暗夜中的一隻蝙蝠,眨眼掠向營地。

外頭的火把燃得明晃晃,容汐玦已瞥見滿盆的血水,一時呼吸停滯,舉步維艱。

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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