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夫人崔氏謹小慎微,向來不插嘴說話,像個隱形人,隻挨在丈夫中間佈菜,做派有點像下人。
其他公主的內侍宮娥依樣畫葫蘆,也將菜擺上了桌,一時琳琅滿目,熱氣騰騰。
樂清長公主雖無依無靠。倒是先帝遺女,善待她,先帝遺臣們必放心生感激,且這公主幫著永紹帝對於東宮的機遇最小,女子出嫁從夫,車敬之若刁悍些,完整能夠將她收為助力。
樂清長公主本來聽彆人描述,車敬之是一個滿頭小辮,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現在一見之下,倒是個光亮磊落、一身開朗的男兒,年紀也並不大,活力實足。反差甚大。先自情願了幾分,便不覺暴露女兒家嬌態來。
阿史那必力親手擺開椅子請鬆陽公主坐。陽光打在麥色肌膚上,英挺剛毅的臉上帶著內疚的淺笑,竟有幾分動聽。
蕭瑾本就是風采翩翩之人,殷勤照顧東海公主。東海公主意自家的準夫婿公然比姑姑姐妹們的都更加漂亮儒雅些,心下大是對勁,早將那桃花姚九忘到了九霄雲外。
偏蕭瑾是個極其自大的性子,見她麵上淡淡,一副怏怏不樂之態,覺得她並不樂意這樁婚事,內心暗哼一聲,也不大應酬,郊野中間的這一頓午餐,世人各懷心機,倒是容汐玦和心機純真的阿史那必力吃得最為暢快。
若論起來,這四樁婚配,最無益於東宮的倒是車敬之這一樁。
淩妝見鬆陽公主也歡歡樂喜地走了,望著他們成雙成對的背影,如有所思。
那頭宜靜公主一瘸一拐地走過田壟前去告狀,公然被帝後嚴詞怒斥,公主哭得悲傷,帝後嫌她感冒敗俗,決然命人送她回宮麵壁。
蕭瑾忽道:“這裡離駐營的石河子駐馬坡隻要幾十裡地,殿下既到了此處,我們無妨微服疇昔瞧一瞧將士們?”
世事難料,統統都是因著身邊這個對勁郎君,淩妝自冪籬底下看了容汐玦一眼,再看劉通,萬般感慨在心頭。
容汐玦睃了劉通一眼,劉通按捺住澎湃而上的肝火,大踏步上前,一把將宜靜從地上提了起來,罵道:“惡妻普通,你樂意嫁我還懶得娶呢,不如現在就到陛上麵前說個清楚,了斷這惡緣!”
容汐玦點頭道:“這個主張不錯。”
這頭郭顯臣和品笛翻開食盒,取出五道小菜和米飯在支起的高交桌上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