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上方一如當初他腿受傷，橫著一個熨燙板，剛好能夠放腳。
莊晏翻開被子將她抱起來，“兩天冇沐浴，不難受？”
車子開了不短的時候才停下來，從光芒上看，是進了地下泊車場。
莊晏摘下領帶，修得圓潤都雅的指尖捏著襯衣釦子，一顆一顆解開，脫下襯衣，暴露精乾健壯的肌肉線條，雕鏤般的人魚線被腰間的皮帶一分為二，讓人忍不住想往下窺視全貌。
明曉得這個男人很傷害，卻按捺不住本能想要去靠近。
她一手扶著牆壁，一手去推麵前的人。
“我會讓人來清算。”他緊了緊手臂，眉頭擰起，“為甚麼瘦了？”
或人紋絲不動，反而抓住她下衣襬要給她脫衣服。
季雲蘇擋著胸，莊晏去脫她褲子，她又從速拽著褲子死活不放，莊晏又去解她內衣釦子，她那麼一小隻，現在還瘸了一條腿，怎敵得過，最後被剝得一乾二淨，情急之下隻能伸手去捂住或人的眼睛。
“公司那邊大夫收支不便利，你在這裡養病，我放工後會過來。”莊晏將她抱出來，往電梯口走去。
季雲蘇收回視野，望著車頂發楞。
莊晏眉心一緊，翻開被子，先查抄了傷口處的包紮，隨後按下呼喚鈴。
她咬著唇，被子下的手撫上右腿傷口處，沙啞著聲音，“我腿疼。”
莊晏看出她眼裡的迷惑，解釋道：“這裡你第二次來。”
季雲蘇目睹他朝本身走過來，眼神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有些慌，“乾甚麼？”
季雲蘇驚得從速攀住他的肩膀，眼裡還帶著濕痕，“去哪兒？”
季雲蘇怔愣看著阿誰豌豆大的汙漬，垂垂變成兩個，三個，恍惚起來，看不清楚。
莊晏冇說話，一起抱著她走進家門，走進寢室。
他走出去，在走廊裡打了個電話，未幾時又返來，抱起季雲蘇就走。
莊晏有些怔，不曉得內心這忽上忽下的感受是甚麼，隻覺有一把破了口的鈍刀，在他的骨頭上一點一點分裂。
她至今還記得當時莊晏麵無神采地遞給她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季雲蘇略一想，明白了。這是他的另一個家。
他兩眼直視著季雲蘇，指尖落在皮帶釦子上，慢條斯理的、帶著一股野性的性感，解開。
“今後碗裡的飯必須吃完。”莊晏想啟程兆明天的話，低頭看她一眼，帶著警告，“吃不完我就嚼碎了給你喂嘴裡。”
季雲蘇圈住他的脖子，小聲道：“實在不消這麼費事，在病院也挺好。”
他俄然想起某個暴雨夜，他在渣滓桶中間看到一隻渾身濕透的流浪貓，那貓伸直成一團，腦袋搭著前爪，悄悄看著漫無邊沿的雨夜，又像是透過雨幕，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