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局棋下完，男人才側頭朝水鏡這端看了過來。
竹樓前的空位，葉雲瀾正教沈殊學劍。
俄然，他從懷中拿出一塊閃動著光芒的靈玉。
“是的，畫畫，我在畫……”陳羨魚看著四周，眸子一轉，“竹子！我是在畫這裡的竹子！”
他不再提這些，坐到床邊，揉了揉少年的頭，“從速睡吧。為師……就在這裡。”
他抽出缺影劍，握在手中，斜斜在空中一刺。
師尊。
“若師弟能讓我為你完整作畫一幅，待你畫像傳播出去，恐怕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頭便會易主，必有無數報酬你癡狂……”
衣袂翻飛，狹長冷酷的眼眸中透出一股逼人的淩厲，眼尾那顆血紅灼人的淚痣也仿若火焰般躍動起來。
至於悟，他卻冇有體例教給沈殊。
“遠有才子翩翩舞，疑是洛神臨人間，幸得我與之相見，心魂飄飄欲登仙……”
陳羨魚額頭汗水越聚越多。
他低眸諦視沈殊半晌，見少年真的循分睡覺了，纔拿過床頭缺影劍，放在膝上，開端緩緩擦拭。
“但是……”陳羨魚還想儘力勸說一下。
葉雲瀾眼底泛出一點微末笑意，“那就出劍。”
此人顯是在信口扯談。
“本日先到此為止。”葉雲瀾抬袖擦去臉上汗珠。
換作重生之前，葉雲瀾底子不會想到，本身此生竟然還能夠與人在如許靠近的間隔相處，乃至……同寢而眠。
“停。”
此人該當就是方纔那道炙熱目光的來源。
“劍修執劍，需埋頭，凝神，意想手臂與劍貫穿，心與劍同，此為劍道入門。”
好久，兩人身影停下。
沈殊抿抿嘴，悶悶道：“我不要女人，我隻要師尊。”
“洛、不，不對，葉師弟……我，我方纔是在畫畫。”陳羨魚有些結巴。
邊泡……邊說？
貳心頭微軟，胸口積聚的沉悶少了很多。
待一套劍法教完，他冇有拔缺影劍，而是俯身拾起地上花枝。
他的劍道曾被完整摧毀過一次，按常理而言，他平生都不會再在劍道上有所寸進。
葉雲瀾：“……”
他生了一張清俊好像謫仙的臉，細看與陳羨魚有三分相像。
“長劍在直刺之時，腕不動，臂發力，心與劍合，氣隨便動；豎砍時，則肘舉高，氣意凝……”
葉雲瀾正引著他五指扣緊劍柄，聞言偏過甚看他，“如何。”
……直到厥後他終究劍道大成，卻已是在那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