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有一雙弧度美好的鳳眼,那是一雙美不成言的眼睛,奧秘崇高,像是嵌著天上寒星,充滿了奇特的魅力,還透著不成言說的神韻。
紙箋上的筆跡行雲流水,不激不厲,安閒不迫而神情內斂,冇法而有法,合該是有道高士才氣揮就,讓人難以置信會出自一個十歲女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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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合該團聚的日子,蕩龍定奪代傳承重歸家屬如許的大喪事讓上麵的族人歡天喜地,但是顧家兩個最高的掌權者卻提不起半點歡樂,隻要他們兩人曉得,這一夜,顧家落空了甚麼。
“六蜜斯不見了。”
顧太夫人和顧博明一時僵立當場,腦中無數思路翻滾。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震,再也難以安靜,猶自來不及究查顧玄薇從那邊得知蕩龍決傳承斷代,又是從那邊獲得,目光灼灼的盯著顧玄薇手中之物。
顧玄薇眼瞼低垂,不為所動:“無,隻是玄薇本性難馴,不肖顧家後輩。”
顧玄薇昂首,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博明,於此同時,一股涓滴不弱於對方的真氣外放而出,刹時將他摸乾脆的真氣壓抑。
“玄薇去也,祖奶奶、大伯保重。”
畢竟六蜜斯因為冇有習武天賦,在顧家的存在感可謂低的不能再低,又對外稱體弱多病,很早就不參與家中各種年節集會。顧太夫人知六蜜斯實在無大礙,隻感慨顧恤她不能習武,怕在麵對兄弟姊妹抬不開端,便冇有細究她老是稱病之事。現在中秋家宴,雖說平常那邊都是老端方稱病,不過對方不來是一回事,去不去請又是另一回事。
“主子號令不成辭,本日太夫人派人來問奴婢纔敢相告。”說著跪下,向管家娘子奉上一張紙箋。
顧太夫人本來在內堂與幾名兒孫談笑晏晏,管家娘子進屋後趕緊告罪,附在她耳旁將此事說了,同時遞上紙箋。
顧玄薇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上輩子最心疼她,也是定下她作為捐軀工具的曾祖母,垂下眼瞼。
隻是,現在為時已晚。
顧太夫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像是一夕之間衰老了很多。
本來熱烈的大廳變得溫馨起來。
顧太夫人此時變成了一個麵對孩子遠行的長輩,擔憂又乾脆,溫聲叮囑了一番,瞧見顧玄薇閉了雙眼,眼角滑下一滴淚,反倒更明白她已經下定決計不成變動。
明月高照,北上的官道上孤零零的就行著一輛馬車。
即使這一世有了竄改,說不定冇有了本來不成調和的衝突,但是能有這統統都是托庇了宿世的影象之功,顧玄薇天然也冇法將宿世與顧家的糾葛視若無睹,以是此後與顧家兩清,斷絕來往,纔是最合適她心性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