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清秀的皺著鼻子,氣勢放肆的讓男孩脫下衣服墊在地上。她再抽出袖口裡的白絹蘭紋手帕墊在他的衣服上,姿式文雅端莊的坐好。
那麼高興,那麼歡愉……那麼純真的歹意。
“嗯……一隻麻雀……或者,或者燕子也行……你先聽我……說完。”男孩臉上飛起紅暈,支支吾吾的彌補,舔著乾裂的嘴唇說。
父皇的氣憤來到如此俄然狠惡,他大聲嗬叱母後,神采猙獰可駭,帶著想要彌補慚愧的心。就連一貫心疼的六弟也討厭的揮開,折桂宮硃紅大門在他們麵前封閉,晏傾從門縫中瞥見父皇哈腰謹慎垂憐的摸著晏安早已消下去的巴掌印。
光可照人的白玉石地板倒映著晏安身影,她茫然的捂住臉看向他。他身上那股不染纖塵的氣味散去,眉尾往下彎,從眉間、眼睛到嘴角,如水潭裡一*波紋泛動開來,愉悅至極的笑容在他嘴角綻放。
趁著夜色正濃,她甩開侍女跑到二皇子的折桂宮。“你這條狗,竟然敢叛變本身的仆人!”重重的一巴掌,在晏安臉上留下紅色指模,她的手也在不住顫抖。
晏傾被天子氣憤的模樣震住。“父皇,”晏傾咬著下唇,剛強的不看任何人,“不關母後的事,他本來就是我的狗――”
“有一隻鳥……就是小麻雀,它之前餬口的很……幸運,有蟲子吃,也有鳥窩。”小男孩嚴峻的頻繁舔著乾裂的嘴唇,眼睛一向看著晏傾,“但麻雀的母親……老麻雀,它不喜好這個鳥窩,常常叫來……另一隻麻雀。兩隻鳥就整天……的在一起。”
……一點都不像她的‘狗’。
換下晏傾給他的蓮青色錦袍,穿上禦賜的月紅色對襟雲紋長袍,腳踏千層黑麪皂靴,白玉腰帶上掛著淡青麒麟玉佩――是父皇給他的。曾經乾枯如雜草的淡棕色長髮被細心梳洗,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冠束在頭頂,兩縷長髮垂至胸前。虎魄色的眼眸流轉著淡淡光彩,端倪精美,氣質出塵,仿若欄外神仙。
純粹原始的像是孩童在夏季樹林間捉到一隻獵物般的天真殘暴的笑容。
低低的聲音恍若遊絲,晏傾底子冇聞聲他的答覆,不過回不答覆都冇乾係,歸正他晏安就是她的狗了。
男孩遊移的眨著眼睛,“晏……晏安,為什……麼要當你的……狗?”
“味道挺好?”晏傾望了眼西邊下落的太陽,玫紅色的朝霞襯著天涯。“那就讓小麻雀把它藏的東西全吃了唄。”
晏傾慕高氣傲當然被他的疏忽氣到,她跺著腳大呼著也跟著跑到梨樹旁。瞅著小男孩擦潔淨的下巴問,“喂,你如何那麼輕易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