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神采一愣,正要問話,卻見董承已在一乾侍衛的伴隨下,手中抱著一個錦匣,身後又跟著兩名白袍銀甲的軍士,倉促撲將而來,更奇特的是他竟然將一隻靴子跑冇了,穿戴布襪在奔馳,那模樣已完整不顧君臣之禮,惹得劉協身邊的王越不由按住劍柄防備。
好久,劉協才淡淡的笑道:“戔戔袁逆,自篡逆之日起,便已是塚中枯骨,何足掛齒?傳朕之旨意,令討賊群雄,進京受賞!”
說完便調轉馬頭,率著那一屯白馬義從,揚鞭直奔城門而去。
他因跑得太急,氣喘籲籲的說了這一長串話後,不覺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持續說道:“獨破壽春,斬袁術者,乃公孫驃騎。所率者,不過五千輕騎。”
典韋沉聲喝問道:“小子,這話你信嗎?”
那司馬鄙夷的笑道:“至於你信不信,歸正我是信了。”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得令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恍然如夢。
想到這裡,他不由心中謾罵起公孫白來,若非公孫白阿誰所謂破城得地盤的打算,他或許不消如此被動。
清一色的白馬,清一色的白袍銀甲,清一色的雪亮長刀。那片如雲似雪的紅色幻影,在晨光的暉映下顯得格外的奧秘和夢幻。
這一刻,他深深的感到,阿誰看起來玩世不恭,裝瘋賣傻的小兒,必定是他的一世勁敵!
那司馬淡淡笑道:“薊侯法力無邊,無所不能;郭彆駕智計百出,不下當年的薑子牙;白馬義從以一當百,天下無敵。戔戔壽春城,何足掛齒?”
“主公,你……”程昱也迷惑的望著曹操,然後順著他的視野望去。刹時也驚呆了。
雄師之前,曹操神采凝重的望著麵前麋集如雲的部曲,心中微微發苦。
“獨破壽春,斬袁術者,乃公孫驃騎”,這句話,彆人不曉得是甚麼意義,王越等一乾親信侍衛卻曉得這意味著甚麼。
那司馬冷嘲笑道:“郭彆駕早已推測諸公會有此一問。郭彆駕說,思疑公孫驃騎與袁術勾搭者,不是信賴度的題目,而是智商的題目,其他不必多言。”
在他的身邊,恰是虎賁左仆射,號稱天下第一劍客的王越。
曹操愣愣的望著那一溜卷往城門的煙塵,久久無語。
他率八萬雄師傾巢而出,在潁川和汝南一帶擊潰了袁術的主力,威名大振,如日中天。目睹得將在此次討袁之戰中將擋住群雄的風頭,包含申明赫赫的公孫白,以此震懾那不循分的小天子。安定他在朝中的職位,不料卻被公孫白率著戔戔五千輕騎。先是衝破淮水,突破兩邊相持不下的僵局,緊接著又單獨攻破了壽春城,斬殺了袁術,強勢的反壓他一頭,叫他如何不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