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他收起手劄,哈哈笑道:“代侯尚知人間有許子遠耶,士為知己者死,許某願為代侯效犬馬之勞。”
他的身材僵住了。
文醜緩緩轉過甚來,隻見許攸已經登上了城樓,正滿臉堆笑的朝他奔來:“將軍辛苦了!”
他和袁紹七年來的恩仇,總算能夠閉幕了,隻要城門一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鄴城了。
如許一來,不消擔憂許攸會使詐了,獨一擔憂的是,****的許攸會不會像當初對曹操那般。站在城頭大聲大喊:“公孫子明,若無我許某,你能進得此城嗎?”
屋內春意盎然,一張案幾上更有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中泡著一壺美酒。
一枝枝弩箭飛向鄴城城東門城頭。
許攸瞪目怒道:“現在是本官在值守,統統聽本官的,你敢方命?”
許攸哈哈笑道:“將軍存候心,但有許攸一口氣在,毫不讓東門出事。”
……
轉過身來,對身邊的侍衛喝道:“城頭太冷,將士們都凍僵了,速速點上幾堆大火,讓弟兄們驅驅寒!”
許攸目睹文醜一行的背影逐步消逝在夜幕當中,又轉頭望瞭望稠濁在他身邊侍從中的酉飛等十數名黑豹衛,嘴角不由閃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嗆!
殺啊!
公孫軍圍困一月之久,自前次摧營拔寨以後,他便曉得這鄴城守不住了,遵循公孫白的脾氣,他隻是在尋覓減少傷亡的攻城體例,或者在尋覓更好欺侮袁紹的機遇。
一名百人將倉猝製止道:“大人。文將軍叮嚀過,城頭不準燃燒,再說此時不過初秋,還未到引火取暖的時節。”
話音未落,幾柄長刀齊齊朝他劈落,那名百人將猝不及防之下被劈倒在血泊當中,臨死前仍然不甘的高呼了一聲:“城門不成開!”
“代侯麾下黑豹衛校尉酉飛。”那人沉聲道。
嗚嗚嗚~
不一會,數萬公孫軍便整整齊齊的肅立在城樓下不遠處的夜幕之下,一雙雙如同野狼般的目光正聚精會神的緊盯著緊閉的城門,沉寂無聲。
固然美人和美酒相伴,但是那中年文士臉上卻模糊流暴露憂色。
雄師之前,公孫白端坐在汗血寶馬之上,心頭按捺不住衝動,望著城樓之上,感慨萬千。
“許兵曹來了。”身邊一名將領低聲說道。
文醜這纔在侍衛的簇擁之下登下城樓,翻身上馬之際,他俄然感受模糊不安,忍不住又朝城頭望了一眼,卻見許攸正在四周巡查,不時的大聲吼道:“提起精力來,要睡明天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