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王年事已高,常日勞累過分,加上喪子之痛,聖體江河日下,大病不起,兩月後病重亦薨。

悲劇

四弟龍盟,為人機警,足智多謀,從不僭越,深得先王和長兄歡心。本無奪嫡之意,但龍仁歿,爭柄之心閃現,然,身在月支高地,鞭長莫及。龍晟即大統後不久,月支兵變,龍盟被殺。

紀靈十六年,人王聽信讒言,濫殺忠勇,各地藩王公候一時大家自危,擁兵自重。周邊蠻胡戎夷亦紛繁效仿,然其勢小,擺佈扭捏,氣候未成。

先王難抑悲愴,為龍仁口含不死金丹封棺,繩斷下葬,地點不為外人所知。龍仁與朔然王族所生獨一一子華諾,時年五歲,奉先王之命,大漠守孝三年。先王對龍仁之愛延及聖孫,意欲待守孝結束後,傳其王位。

京師,燦陽城。靖王龍儀靖難後,首要力量南遷,占有了曆代人王在靖寧河道域的京師燦陽城。煙陽王對此多有齟齬,雖覺得龍仁複仇為名,發兵起事,但搏鬥王室,儘情殺伐,大有禍亂背叛之嫌,不與之爭。龍儀氣力微弱,又為前南征盟首,雖南征敗還,仍對各方躍躍欲試,隆基貪占無益,天然退避三分。既無實際多得好處,又恐長臂有失,二者隻得對龍儀多方管束,把控現有屬地。

哀哉!

中心與處所對峙的局勢固然獲得必然改良,但顛末幾年的縱橫兼併,強大力量被順次剪除,惡果隨之閃現。至紀靈二十年,黃金平原僅餘靖王、文軒候、隆基候、煙陽王、平地王、興王、鬲津候七家霸權。

龍晟繼位,是為紀靈。

靖王龍儀匡扶社稷,與京師一體,在北境遙相照應,天下似有回暖之勢。然,其他六支,雖施禮如儀,卻行欺君蠹國之事。主弱臣強之謠甚囂塵上,暗潮湧動,愈演愈烈。

龍仁的王妃為南朔王族,王子華諾隨母在南朔陵安宮中。龍晟繼位人王後,華諾守孝結束,仍被留在了大漠,本來繼位的遠景變得縹緲迷離。

靖王擊敗文軒候、度過靖寧河之際,煙陽王揮師進入文軒侯境內,假途滅虢,趁機策動進犯,一舉破城。文軒候死於煙陽王趙金之手,退出舞台。趙金領受防務,陳兵靖寧河,扼守要塞,仰仗魚族上風水軍和翼族精銳擎蒼軍,屢番對抗靖王,不分勝負,構成對峙。恰此時,高地月支勾搭鬲津候,乘虛而入離怨川,苛虐鬲津流域,一時民怨沸騰,蓋過了靖王的討逆之爭。

動靜傳回燦陽,先王大怒,朔然被極儘獎懲,分崩離析。與黃金平原交好的部分,甘心臣服燦陽,遷至淩霄峽四周,化為南朔。另一部分與中原王朝為敵,敗北後垂垂北遷,又稱北然。北然雖遭大人多番打壓,氣力受挫,但以後數年,仍與南朔摩擦不竭。龍仁隨即將佐,皆被追責,時龍晟掌軍務,因賙濟救濟不力,亦遭奪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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