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方過一刻,各國來使,於金鑾殿朝賀,麵見帝妃。
“侯爺,這一杯酒,常青敬你,以此謝定北侯府恩德。”
“北魏定北侯府,贈以千鳥朝鳳,以賀帝妃大喜。”
“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
帝君親隨,比肩而站,這等盛寵,唯有章華夫人一人,世民氣知肚明:隻怕,這位便是今後的國母。
她看著他,墨染的眸,纏纏繞繞。
中午三刻,鳳鳴鼓擂響,帝妃回禮,百官朝拜。靈犀殿前,帝君攜章華夫人登上祭禮台,親身授冠,鳳冠挽發,行以國母之禮。
常青淡淡莞爾:“雲渺,在侯爺看來,是你。”
池修遠鎖眉沉吟了好久:“常青,替我走一趟左相府。”
“涪陵以薄酒敬章華夫人,願夫人與燕皇陛下百年好合。”
常青與雲渺一同出了堆棧,一前一後,沉默以對。
迎著池修遠的目光,雲渺不閃躲一分:“雲渺不知。”齊陽皇子中毒身亡,事已至此卻毫無馬腳,她查不到任何證據。
他啊,對常青總歸是不一樣的。
池修遠如夢驚醒普通,滿頭大汗,手裡的劍,這才緩緩放下。
卯時三刻,常青便醒了,這時,殿外便吵吵嚷嚷,她眯了眯眼。
公然,出大事了!齊陽皇子但是巫疆的儲君之選,竟死在了大燕,這天下都得大亂,指不定就要兵戎相見了。
“被毒死了?!”男人難以置信,“哪個膽小包天的傢夥,敢在大燕皇宮裡明目張膽地投毒?”
“常青……常青,恭賀。”
燕驚鴻還是高興不起來。
一旁茶攤的小販上前:“你還不曉得?”掩著嘴,小聲道,“今兒個宮裡死人了。”
“常青畢竟是女子,並非鐵石心腸,燕驚鴻又對她用情至深,她如果動情,必然——”
“侯爺。”常青俄然喊道。
如果常青動情,他池修遠,另有定北侯府,勢需求萬劫不複,他如何能不曉得。
池修遠眸子突然沉下,好久,他隻道:“好好護她。”
巫疆女皇,不日便會立齊陽為儲,現在齊陽身故異國,葬塚之毒,北魏有口難辯,巫疆的肝火,必然會禍及定北侯府,隻怕是要血債血償。
老侯爺曾說,常青她,是最利的刃,能興定北侯府,也能覆定北侯府。
常青安溫馨靜地偎著燕驚鴻,常日裡清冷的嗓音,軟糯了幾分:“十五不小了。”定北府後院的蘇嬤嬤十五歲時,都生小蘇了。
雲渺身子一軟便趴在了地上,渾身都在顫栗。
雲渺瞠目結舌:“不,不成能!”她睜大眼,難以置信,“今早紫竹林我清楚見過她,不成能是辰時一刻死的,毫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