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衡一言不發,回身跑出了營帳。
城門之上,男人回身,淺藍色的眸,生得幾分陰柔:“何事?”
常青一腳蹬向牆壁,借力縱身跳起,提劍護在身前:“你不是飛衡!”
東城來犯,是她事前籌辦的空城計,明理庫的大火,也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本想調虎離山,卻被甕中捉鱉。
大燕史乘有雲:
“你,你,”緒帝渾身都在顫抖,難以置信,容家乃大燕的百年兵器世家,鑄劍之術聞名三國,容家無子,傳長傳嫡。當年容妃薨逝以後,他搜遍了冷宮無果,便一把大火燒光殺光了容妃生前統統親隨,隻是當時燕驚鴻不過四歲,他如何曉得?
城牆之上的衛軍拔劍,大喊:“甚麼人――”
眸子凸出,緒帝側臥床榻,退無可退:“你,你想做甚麼?”驚懼地看著他步步逼近,目光森冷,滿覆殺意。
“火!那邊燒起來了!”
常青一雙眸,突然沉下,一片冰冷。
風和日麗,連著幾天都是大好的穀旦。
幽月城四方城門,西城城門正對漠北,池修遠的雄師便駐紮在西城城門上方的十裡沙坡中,隻是,為何門雄師臨於東城。
“還記得本王前次的話嗎?”
“我母妃身邊,有一個善易容之術的宮人,斬草除根不儘,你留了禍害,不過,本王不是你,即便血染乾清宮,也斷不會留一人苟延殘喘。”燕驚鴻緩緩抬眸,“現在隻剩你一人。”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六,即位大典前日,景王離宮,林勁將軍與燕宮七十二衛隨行。酉時,禦前近侍長福公公傳詔統統太醫,稱新帝突發舊疾。
“東城城門。”
“有了?哪家大臣的令媛?”
劉副將大喝:“世子,不成!”他傾身上前,語態凝重,半跪於池修遠麵前,“薑笪早有預謀,常青便是釣餌,您去了反而會受製於撻韃,全軍兵士,孰輕孰重,請世子三思。”
能讓他這般喜怒於色的,便也隻要常青一人。
明理庫在南城,東城來犯,唯獨吊掛人質的西城毫無動靜。
守軍俄然驚道:“糧草!糧草還在內裡!”
八九歲的男孩子,臉上黑乎乎的,非常怕事,稍稍昂首了一下,便低頭,瑟瑟顫栗。
薑笪睨著城下:“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