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難堪。
他瞳孔渙散，看著黑沉沉的天，彷彿回想起了甚麼，有微光在跳動。
秦若義憤填膺：“你錯在揹著我忠君之事。”
最是容忍不了太子殿下的，便是陛下。
燕傾爾兩歲的時候，她也這麼說過，有其一就有其二，另有會其三其四。
大燕八十八年，四月八日，大燕帝後大婚，紅妝萬裡，江山為聘，青帝親授鳳印，與後攝政，皇後之印，可令朝臣，可禦軍事，可清君立儲，與帝同尊。
“嗯？”他拍了拍她的背，行動輕柔。
“我睡了多久？”
“遠之。”
隻記得，他送她去大燕時，在常青樹下，說，常青，活著返來。
“甚麼家法？”
誒，何必呢，捨不得江山，又放不下常青，池修遠心太大了。
他說：“常青，我身後，將我葬在定北侯府的常青樹下，不要立墓碑，把這把劍留下好不好？”
“對不起。”
他總纏著你！
她微微點頭，偎在燕驚鴻懷裡，緩緩合上眼，漸漸輕語：“驚鴻。”
她眉宇蹙著，沉沉昏睡。
常青起家，緩緩走去，燕驚鴻拉住她，紅著眼點頭：“常青，你彆去。”
“不消找了。”燕驚鴻眸光凝遠，“冇有常青的。”
這個題目，常青冇有答覆，心疼地擦了擦爾爾的眼淚：“母後不走了，不哭了。”
常青用力地點頭：“侯爺，冇有如果了。”肩膀狠惡地顫抖著。
是池修遠，是他在喊她，抬起的手，儘是鮮血，像要抓住甚麼，朝著常青的方向，顫抖地抬起，又落下，抬起，再落下。
“陛下。”林勁道，“定北侯的冰窖裡，找到了統統暗衛的存亡蠱，飛衡的也有，唯獨冇有皇後孃孃的。”
大燕九十四年冬，章華皇後誕下帝姬，青帝為之取名常妱，寵溺無度。
“常青，你還怨我嗎？”
她抬開端看燕驚鴻，滿臉的眼淚，她抓著他的衣袖，有些無助地拽緊：“驚鴻，是我殺了他，我用他送我的劍殺了他。”
秦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火：“曉得錯了嗎？”
才四歲的孩子，玩起朝政來，一溜一溜的，恰好到了常青跟前，倒像個普通孩子，經常撒嬌奉迎裝無辜。
“折磨你，踐踏你，榨乾你！”
瞳孔驟縮，毫無焦距，他已經看不清常青的模樣了：“常、青，”嘴巴張張合合，血腥堵住了喉嚨，“常青，不要……”抬起手，一點一點朝常青伸疇昔。
燕驚鴻推開門進入，又合上門，走至床榻邊，榻上的人緊緊閉著眼，呼吸聲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