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守兵們又緊接著抬著幾口盛滿沸油的大鍋上了城頭,衝著那攻城的韃靼兵當頭澆了下去,又是哀嚎一片。
聽著城牆下連綴不斷的哀嚎,把總張獻忠彷彿非常的享用,貪婪的嗅了一口空中四溢的肉香,“城下的弟兄加把勁兒,這是我們的老仇家。曹縣令,從這味道判定,這支馬隊是蒙古科爾沁部的鐵騎,我在延綏鎮領教過他們的短長。不過他們就這麼點人成不了氣候,我們爺們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如何?”
一陣陣滋啦聲響起,正在順著梯子往上爬的韃靼兵就一個散了架的算盤珠一樣,四散開來,痛苦的在地上不斷的翻滾,收回陣陣哀嚎。
求生的慾望克服了滅亡的驚駭,這群驛卒人數遠多於城頭的韃靼兵,在關山月帶領下,三五人猛攻一人,以多攻少,竟然硬生生的把韃靼的守勢給壓了下去。
聽來報信兒的驛卒說,這群韃靼是趁著從夜色從宣府鎮東路的永寧城突入的。他們繞過有重兵扼守的大城留下餘兵騷擾管束,操縱馬隊上風長途奔襲,專攻榆林堡這類守備力量孱羸的小城,他們的目標很明白就是糧食。
這些守城器具都是曹縣令存放在驛站中的,這下可苦了他們。當一世人累的上氣不接氣的運送完最後一批物質的時候,曹縣令已經帶人跟韃靼交上了火。
那北門堆積的避禍百姓見火焰升起,俄然亮出懷中的凶器,變成了一群餓狼殺了守城門的守兵一個措手不及。張獻忠達到北門之前,那群所謂避禍的百姓已經翻開榆林堡驛城的北城的城門,移開門口的拒馬,讓全部北城門門洞大開。
現在的驛站亮如白天,關山月一眼便瞥見賈德富,賈德貴兄弟正在放肆的批示著這群內應往糧車上搬運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