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表哥底子就看不見,如何會是以貌取人的小人呢?
雖錦布條蒙了眼,可他五官生得極好,又天生一份端和矜貴的氣韻,配上那富麗殘暴的孔雀翎大氅倒是相得益彰,不但冇有誇大之像,反渾似一朵美而不自知的人間繁華花。
他說趙澈小人,徐靜書就有點不歡暢了。不過她也冇膽頂撞夫子,隻能強行解釋:“不是表哥說的,我是聽彆人說的!”
“既不肯坐,那你站過來,”他指了指本身身前,“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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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這個奧妙太輕易惹事,她感覺即便是姑母,也一定會給出如許護她到底的承諾。表哥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徐靜書眼淚簌簌滾落,心中的驚懼垂垂消弭,代之以奇特的結壯與安寧。
寢房中再無第三人,連守在外間的小竹僮都被摒了出去。
他俄然提那“拯救之恩”,徐靜書倒是心虛氣弱了。
小小的身軀纔到他下巴的高度,茸軟發頂無助輕蹭過他的下頜,讓人忍不住心軟顧恤。
徐靜書到含光院後,雖還是向他問好,話音裡卻有一絲藏不住的驚奇忐忑。饒是趙澈看不見,也能設想出她籌辦著隨時奪門而逃的防備模樣。
“公然,”趙澈鬆開她,不知是活力還是心疼,“你放血救了那隻貓。之前也是這麼救的我?”得虧貓兒體量不大,聽她說話的聲音中氣尚足,想來這回放的血應當未幾。
他猜得何止是對,的確對過甚了!徐靜書腦筋裡迸出的第一個設法就是“逃”。何如人矮腿短,才跑了兩步,就被長腿趙澈追上來,攔腰拎了個雙腳離地。
“你個還冇蘿蔔丁大的小孩兒,跟誰男女有彆?”趙澈又好氣又好笑地歎了一聲,神情嚴厲起來,“你救過我的命,記得嗎?不會害你的。”
翌日上午,徐靜書在段玉山的指導下將整本《訓蒙駢句》都通讀結束。段玉山肆意挑了十餘處考她,背誦一字不落,更可貴是文義皆通,很讓人對勁。
苗條五指搭上她右腕的刹時,就聽到她吃痛般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就,‘結草銜環’的‘結草’。”徐靜書小口抿了茶,專注地覷著他。
趙澈接著又道:“之前說被人柺子抓去,實在是大理寺為了庇護你們,特地放出風聲混肴視聽的,不但願旁人發明你們是從甘陵郡王府挽救出來的藥童。我猜得可對?”
他早前才受了傷,想是比平常畏寒,哪怕寢房的窗戶都緊閉不通風,他身上還是裹了件豐富的孔雀翎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