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發不出聲,愣怔半晌纔回魂,惶恐抬眼緩慢地看了看小徑那頭的成王府酒保。幸虧那名酒保仍舊保持先前那般目不斜視的姿勢,並冇有往亭中偷窺的跡象。

想到“蓋印章”,月初在書院藏書樓裡不謹慎旁觀到的某個場景忽地竄入徐靜書腦中,無端讓她難堪到繃緊了雙肩。

徐靜書抿緊唇垂眸望著他清貴漂亮的側臉,紅了眼眶,也紅了粉頰。

本來坐在他劈麵的徐靜書趕快站起,走到他身側站定,淺聲細語:“就是,關於我來歲的籌算,我們得談談。”

徐靜書看起來怯怯輕柔,倒是個謀定而後動的謹慎性子。在決定要早早謀職時,就已非常重視留意朝中各部的相乾規製。這兩年,她與曾莉常常在散學掉隊藏書樓翻看書院毫不會考到的那幾部《大周律》,不過就是在幾次衡量“投考國子學”與“儘早謀職”之間的利弊。

“我冇齜牙,”她雙手負在身後,蔫頭耷腦地軟聲道, “對不住,我先纔是起急了才口冇遮攔,請表哥……”

酒保替二人分了茶後,便得體退出,在亭前碎石小徑上走出十餘步,到了毫不會聽到亭中人扳談的間隔才停下,目不斜視地垂手肅立,確保不會打攪來賓扳談,又能及時顧問來賓所需。

還不經意地抿過了她的指尖!

“那,嚐嚐這櫻桃,”既知他是用心的,徐靜書倒也不太急了,笑吟吟挑出一枚又大又紅的櫻桃果,捏著果柄又遞給他,“這顆特彆紅,保管甜。吃了就同意唄?”

“冇有冇有,表姐一向叮嚀我要勤奮,她說她是有苦處才那樣的,叫我不要學她,”徐靜書怕他要曲解趙蕎,趕快用力點頭,“我最後就冇籌算要投考國子學。我想的是等本年底畢業過後就好生籌辦,來歲開春去考官謀職。”

“表哥放心,我都探聽好了,有幾部是會安排新近員吏在閒時進國子學旁聽的!你想,既有薪俸可領,學業也不會懶惰,還不必承擔束脩學資,這對我來講,可不就跟天上掉餡兒餅一樣麼?”

以國子學的學製,要想學有所成順利畢業,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對她來實在不是個好去處。她不能再多吃這麼幾年的閒飯了。

亭前石階上有一名酒保肅立多時,見徐靜書與趙澈相攜而來,恭敬執禮後亦步亦趨將二人迎進亭中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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