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瓊華說著,又細細打量了一番謝姌,出聲問道:“你今個兒穿的這一身衣裳,在家裡時倒冇見你穿過。”
倒是二夫人魏氏明白了老夫人的心機,趕緊上去欣喜道:“這世被騙母親的那裡有不疼本身親生女兒的,你母親她就是因著頭疼,你頂了她一句,她才說出這番不該說的話來。”
康嬤嬤跺了頓腳,想要攔著,謝姌卻早就不見人影了,那裡能攔得住。
魏老夫人派了身邊的大丫環朝雲過來,將謝姌接到了樨瀾院。大夫人周氏、二夫人魏氏聽到老夫人將人叫去,也不好不露麵,便各自帶著嬤嬤趕到了樨瀾院。
在夫人這裡,清楚就是拿大女人謝嬿當寶,拿二女人謝姌當那地上的草芥,能夠隨便揉搓作踐。
她應了聲是,扶起了坐在軟塌上的謝姌。
如果換了她,早就當著傅瓊華的麵嚷嚷開,訴說本身這些年的委曲了。
謝姌在看傅瓊華的時候,傅瓊華也在看她,她見著謝姌穿戴一身黃綠色繡玉蘭花褙子,一頭烏髮梳成了百合髻,發上簪著一支碧璽玉蘭花簪子,徐行從外頭出去,端倪如畫,儀態安閒,彷彿是一顆刺眼的明珠,一下子就愣住了。方纔在宴席上她還冇覺著這身衣裳如何打眼,可這會兒瞧著謝姌這般徐行從外頭走出去,她覺著這身衣裳格外的刺目。
可夫人這回打錯了算盤,姌女人這一起上本就因著梁恒受儘了委曲,現在聽著傅瓊華這番話,那裡能不覺著心寒委曲。
傅瓊華那裡會想到她會這般大膽,竟敢詰責起她這個當母親的來。
謝姌顫抖著肩膀,帶著幾分謹慎翼翼看向魏老夫人:“外祖母,您說我如許的,是不是就該絞了頭髮去廟裡當姑子去,纔不會叫人事事測度覺著我輕浮?”
先時謝姌剛開口世人還覺得不過是女人家鬧彆扭了,畢竟傅瓊華這當母親的偏疼,她這當女兒的天然少不得要受些委曲。可她們那裡能想到,竟從謝姌嘴裡聽到這些個話?
可重活一世,她那裡不曉得傅瓊華的心機,她假裝愣住的模樣,隨即眸子裡便噙滿了淚水,眼底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傅瓊華本就因著兒子傅緒之那般孝敬周氏內心頭存了火氣,這會兒天然瞧著謝姌這個周氏親生的女兒如何看如何不紮眼,以是言語間更是一點兒都不顧忌二人的母女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