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一眼嚇得瑟瑟顫栗的趙如念。
“開船。”
“活路?”高超樓嘲笑一聲:“你看我另有彆的活路嗎?”
“嗚…………嗚…………”
“大丈夫行出無悔。上了汴河,我便冇想再轉頭。廣陵郡王,讓出河道,不然,小公主便要血濺當場了!”
那鋒利的疼痛,讓小公主情不自禁地軟了雙腿……
“但我千萬冇有想到,以你之智,竟會挑選最蠢的一條路――挾持公主。”
一是霧氣太濃,三丈外看不清人。
“少主,皇城司的人追上來了。”
在大相國寺挾持公主,這事不成能不傳出去。
傅九衢道:“我曉得你敢動手,但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會挑選玉石俱焚……有活路,誰情願去死呢?”
高超樓雙手撐在船艙的小木窗上,看著濃霧中的夜色和兩岸的房舍,眉頭舒展,眼裡鋒芒狠惡。
溫馨的船艙裡,那船隻駛過水麪的拍漿聲,有一種格外詭異的冷冽。
隻見他刀身往下一壓,彷彿要在趙如唸的脖子上削出一塊皮來。
高超樓望一眼冇有完整亮開的天幕和汴河上閃動的華燈,沉下聲音。
高超樓量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挾持著趙如念又張望四周。在相國寺橋頭,是一個茶坊,他曾來略坐過,曉得有臨河的木窗。
漕船相連,刀劍碰撞,喊殺聲不斷於耳。
一眾假和尚紛繁登上漕船,岸上濃霧裡站著幾排持械的禁軍。
高超樓嘲笑一聲,二話不說將睡得不太安穩的趙如念拎了起來,押上船麵。就在這電光石火間,幾艘漕船已然從各個方位撞上來,將他們圍在中間。
蔡祁托著趙如唸的身子很快浮出水麵,不消半晌便拽著繩索縱身上船,然後整小我躺在船麵上,瞪大眼睛呼呼地喘氣,不斷吐氣。
是傅九衢。
“不要再華侈工夫了。”高超樓不耐煩隧道:“你說這麼多,做這麼多,不過是為遲延時候,找最好的救援機會……不過,非常遺憾,傅九衢,你冇有機遇救她了……”
傅九衢見他如此,唇角淡淡一勾。
高超樓捂住受傷的胳膊,這才發明不知甚麼時候,他身邊的親從侍衛裡竟然混入了皇城司的人――
傅九衢要如何跟他的天子孃舅交代?
“走吧。”高超樓淡聲叮嚀,又嘲弄般笑看一眼滿臉驚駭的福康公主,“不要沉淪了。既然你的父皇又有了彆的公主,那你也該放心同我南去……”
“當”的一聲,斜刺裡一把馬刀橫劈過來,高超樓手臂一陣刺痛,腰刀當即落地,緊接著便聽到一聲短促的慘叫,在他身後,一個身著僧衣的男人重重倒地,耳朵當場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