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飛起來，世人一擁而上，吼聲震天。
傅九衢懶得理他，嘴角勾出一抹如有似無的笑，正要從人群跟前走過，但見衛矛劈麵從二門過來，手上拿了一個卷軸，那張嚴厲板正的麵孔，與球場上的熱烈氛圍格格不入。
“正要給師兄寫信，你就來了。”
蔡祁累得抹了一把汗，“做新郎還早呢，你急甚麼？快來玩！你不在，這些混賬東西就抓住我一小我整………”
然後，被一隻腳停下來。
衛矛將手上的卷軸雙手奉到傅九衢的麵前。
“部屬派梁儀帶著許泰去的大理，但他們在大理冇有發明任何有效的線索。高超樓的事情與我們所知無二，阿依瑪也確有其人。她是高相國的一房小妾所生，那小妾在大理是外族，在相國府裡受人架空，生下阿依瑪冇兩年便亡故了。阿依瑪自小體弱多病，大略也有相國夫人不喜的原因，一向養在廟中，兩年前才被高超樓接回府去。”
寂無和尚當年在開封府小住了數月，說是不慣京裡的熱烈，年前便返回靜江府的姥姥山去了。
傅九衢不言不語地掃他一眼，將那張隻寫了幾個字的冷金紙推到他的麵前。
寂無緩緩笑開，搖點頭，明顯是不信。
“塔。”寂無眼睛微眯，“獵戶說，是一座塔的形狀。”
“皇城司公然名不虛傳。我馬不斷蹄地趕往都城，冇有推測，還是晚了一步……”
頓了頓，衛矛又道：“梁儀和許泰一無所獲，在回京途中路過靜江府，剛好傳聞本地產生一樁大案……”
皇城司的大院裡，一群男人短衣短打，紮著腰帶正在槐樹下蹴鞠，二十來人赤著胸丨膛，圍著一個球你追我趕，中間豎著的球門高約三丈，寬約一丈，綵帶結成的網上留出一個尺許的孔洞，便是世人競相踢入的網眼。
“血圖？”
當然，也因為蔡祁本就冇甚麼架子，是能夠打趣的人。
蹴鞠流行大宋，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布衣百姓，無不鐘愛。
傅九衢腳尖擺動兩下，便見那蹴鞠像長了眼睛似的圍著他的腳轉來轉去。
等了這麼久，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大理那邊有環境了。
“郡王過幾天就要做新郎倌了，自是要儲存體力，怎會會來跟我們混耍？小侯爺起來呀……”
傅九衢翻開卷軸。
傅九衢朝幾個部屬擺了擺手，表示他們先退下去，然後把寂無請到一邊坐下，親手沏上茶水。
衛矛應一聲，“梁儀是個辦事穩妥的人。他在卷軸裡冇有明白案由，但……他和許泰明察暗訪幾日，思疑此案與路過靜江府到汴京歲貢的大理使團有關。部屬如果冇有記錯，大理使團一行總計八十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