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事情都好說,問診開方有周道子,藥廠外務有安娘子,另有湘靈和夫君那麼多的幫手,隻要他們沿著鋪好的軌道去走,便不會出錯。
“是我虧欠了她。呂大人,可有查到凶手是何人?”
曾欽達震驚於這女子行動的大膽,與仵作互換一個眼神,再看傅九衢臉上的不悅,趕緊拱手道歉。
“辛夷!”傅九衢手上的茶壺落地,出聲想要禁止。
“做甚麼?”辛夷低呼一聲,莫名地瞪大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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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憂心得睡不著,對三個孩子更加的心疼,動不動就逮住三念一猛揉捏摟抱,把孩子給整得迷惑。
但她喜好傅九衢對她如此體貼。
傅九衢才子在懷,神采稍稍都雅了一些,涼涼一哼,抱著辛夷便往院子裡的水池邊走,語帶薄怒。
和順情致儘人意,容態堪比落花天。
頓了頓,她勾唇含笑,眼眸流光儘顯自傲。
待辛夷洗罷臉,傅九衢又叫來孫懷,把瓷盆和空中都清算潔淨了,這才舒一口氣,看著辛夷濕漉漉的眼睫毛,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臉,不滿隧道一聲。
曾欽達:“所為何用?”
曾欽達帶著何仁和兩個差役,倉猝拜彆。
辛夷:“來過。”
曾欽達道:“小娘子無妨把當日景象說給本官?”
傅九衢抿緊唇線,目光裡透暴露不附和。
曾欽達號召書吏,擺上紙墨筆硯,一副當堂辦公的嚴厲,語氣卻極其溫和。
她卻緩慢瞥來一眼,盈盈帶笑。
“這個……凶手尚未查實。張大人節哀。”
次日淩晨,張巡便去了侍衛步兵司的營房。
“郡王,下官告彆。”
張巡對他與段雲的來往並不避諱,照實訴說了兩人的來往,從最後在崑崙關的交集到伴隨入京的情分,說得哽咽不已。
“好嘛,我錯了。”
“案由本官已然清楚,這便歸去將呂大人覆命。”
但是張巡最後一次見段雲,是在段雲前去藥坊找辛夷的頭一天早晨。
這是呂大人上任的第一個大案,觸及大理世子之死,呂公綽亦是徹夜難眠,做夢都在緝拿真凶……
辛夷被他的行動弄得腦袋扭捏不斷,剛想說話,便被傅九衢厲色製止。
七尺男兒雙眼通紅,哀痛至極,呂公綽聽了也唏噓不已。
在他看來,即便這個鉛粉擦在臉上隻要一點點傷害,辛夷也不該涉險。
辛夷微微一笑,“所謂藥毒不分炊,蜜陀僧能夠外用斂瘡,醫治疥癬,也是婦人洗顏修容的常用藥材,據傳唐宮第一方――楊貴妃所用‘麵上生光方’便是以蜜陀僧調製,久用可使肌膚光芒,祛斑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