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唐和何旭的背後有張盧。
這底子不是一個簡樸的香料製假案，抽絲剝繭，說到最後還是朋黨之爭。
“沉船案裡的香，在杜氏香料鋪裡被搜尋出來，這些香滿是貴重的上品。香料鋪的店主石唐是張盧的表弟，壽州假香案的始作俑者何旭，是張盧的姐夫。而杜仲卿一個香白癡，想必冇有能量獲得這些上品香料，也冇有本領坦白朝廷……那麼，是甚麼啟事讓他們冒險將香料交到杜仲卿的手上呢？”
“製作香女？”傅九衢微露訝異。
“這些話，誰教你的？”
她說得輕鬆，傅九衢繃緊的神采也跟著和緩了一些。
傅九衢眉梢揚起，幾近不成置信。
他語氣生冷，霸道，麵龐卻清俊得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普通，眉眼間每一筆勾畫都是頂級畫師的經心描畫，但現在，卻充滿著一種紙片人本不會有的柔情和擔憂。
“官家冇有兒子，朝臣們屬意官家過繼的宗室子……小時候便養在曹皇後的身邊，而多年來，張貴妃也冇能為官家誕下皇兒。郡王覺得，張氏對此慌是不慌？”
辛夷點點頭，“這內裡的事情一環扣一環，缺一不成。我挽救的狐女曾是杜仲卿的愛侶，她到底是天生就自帶體香，還是杜仲卿親手而為，這個目前不得而知……但我曉得，杜仲卿一向在製作和尋覓一個女子身上的味道，當初為篤耨香每天坐到我藥鋪門口，便是為了這個……”
傅九衢抿唇，久久看著辛夷。
傅九衢眉頭微皺，“你是說，她與香女有關？”
明顯是一句體貼的話，他說得惡聲惡氣。
辛夷眉頭微皺，彷彿有些疼痛難受，聲音小了幾分，“我幫郡王把事件的線索清算一下，郡王看看對是不對。”
傅九衢悄悄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捂在胸口的那隻小手上。
傅九衢：“你是說，這些香女，是出自杜仲卿之手？”
“嗯。”辛夷微微一笑，暴露篤定的自傲。
他哼笑，“我說，恩公在上，請受我一拜。”
“多謝郡王。”辛夷清了清嗓子，悄悄推開他，淺笑著慢聲道：“您先請坐，我們再接著說。”
辛夷痛得冇力量去解釋，牙齒咬了咬，身子彷彿都要伸直起來。
傅九衢沉吟半晌，漸漸坐歸去。
“製香。”辛夷目光清澈，“更精確說，是製作香女。”
“你說慢些，不急。”
傅九衢冷冷哼聲：“不知好歹！”
辛夷借題闡揚，鋪墊了這麼多，就為了引出下一句――我幫了郡王這麼多，賭注的事情總該兌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