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翊眉頭微皺,掌心撫了撫身子,“我的腰……扭了。”
見傅九衢問起,昂首看去,被他身上無形的威壓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方纔那一架,他拚儘了儘力,將這些日子的積怒全都藉由拳頭宣泄了出來――
他走得急,幾乎被門檻絆住,幸虧孫懷扶他一把,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鄙人恰是杜仲卿,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男人打鬥,你給我站邊去!”
“杜掌櫃,給你添費事了。圍牆我會找人來重新砌好,儘量規複原樣……”
砰!
“不,不不好,郡王,這……這多有不便。”
杜仲卿躲避的誌願過分激烈,引出辛夷心底那一股激烈的不安,也引來傅九衢的迷惑。
傅九衢和曹翊卻並未停手,你一拳,我一腳,如同深仇大恨普通瞋目而視。
“貴宅荒廢多時,為蛇蟲鼠蟻做窩,失實可惜了。不如杜掌櫃開個價,賣給張娘子罷了?”
話落,不等杜仲卿說話,她冷不丁又道。
粉碎了兩家人共有的圍牆,必定要去找屋主前來處理。
灰塵飛揚。
“路見不平。”
“是,是的……草民無能,祖業大多被敗光,僅剩這一處院落,實在無顏麵對列祖列宗,日子再是艱钜,窮死餓死也不敢售賣祖產……”
辛夷衝上去想拉這個,又想拉阿誰,卻一個也拉不住,反惹來嫌棄。
辛夷看一眼斷牆,叮嚀夫君去告訴杜仲卿。
“廣陵郡王你又如何?有婚約在身還來招惹張娘子,安的又是甚麼心?”
“草民有眼無珠,不識廣陵郡王,還瞥包涵。”
“好了嗎?”傅九衢淡淡一笑,俊冷的麵孔帶出幾分若不似無的邪氣,“師父壓箱底的複骨術。藥到病除,腰還扭不扭了?還扭,我再給你治治?”
至於麵前兩個打鬥的老練男人……
“莫非杜掌櫃家裡有甚麼不便見人的東西?不然為何如此謹慎?”
轟!
但是一昂首看傾圮的院牆,他當即傻了眼。
“二位都是朱紫,如果在小店打出個好歹,那我可賠不起。”
圍牆轟然倒地。
那圍牆被撞得砰砰作響,二人仍未發覺。
傅九衢瞳孔微縮,一把揪住曹翊的衣領,將仍在大口喘氣的他狠狠一拽――
“掩耳盜鈴!”
在辛夷的喊叫聲裡,圍牆顫歪歪地閒逛。
“我來幫你治。”
“都給我停止!二人朱紫,勞煩你們為小店想一想……”
說著,他掃一眼倒在荒草上的殘舊磚石,淡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