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齊聲應道:“孫兒謹遵娘娘教誨!”
前殿傳來高太後沙啞降落還帶著些哽咽的聲音:“眾卿平身,實不相瞞,早上你們方纔出宮,官家就暈了疇昔,紮了針也冇醒轉。太醫官們說是疑似中毒,那金丹的懷疑最大。眼下正在商討解毒方劑,都說冇有三四日恐怕官家醒不過來。老身這才下了宮禁,先請眾卿返來議一議該如何是好。”
陳青和蘇瞻在東華門外遇見的時候,兩人麵色凝重。陳青想著方纔進皇城時,汴河高低已落鎖,蔡河高低也落了鎖,統統船隻木筏都被迫停在河中。可見宮中又出了大事,他不由得為趙栩擔起心來。蘇瞻卻想著官家的身材大不如前,昨夜急怒攻心,聽到皇城司從魯王府竟然搜出了好幾個年方七八歲的幼女後,更是暴跳如雷。恐怕此時的太後急召和官家龍體有關。
倒有一把粗粗的聲音傳來,格外宏亮:“臣覺得呂相此言不當,官家並無明言要立哪一個皇子為儲,現在無嫡也無長,如果立賢,恐怕冇有兩三年也看不出哪個皇子更賢達。官家育有七子,年紀最小的不過才四歲,何故辨彆?還是隻請太後垂簾聽政更好。”
趙棣卻又跪了下來:“娘娘您千萬保重鳳體!大趙百官萬民,都要靠娘娘了!孫兒癡頑,願去開寶寺為爹爹祈福七天,也望四哥早日醒轉,盼他能幡然覺悟。他日還能共濟一堂骨肉團聚!”他以頭叩地,嗚嗚哀哭了起來。
聽得高太後歎了口氣說:“蔡卿還請平身,無需擔憂,你兩次為相,忠心耿耿,官家一向稱道的。和重你接著說罷。”趙栩聽著皇祖母對兩位宰相的分歧稱呼,唇角微微勾起。
陳青看著前麵六七位已經遠去,拱了拱手:“張大人又有甚麼金玉良言要奉告陳某?”
隻聞聲蘇瞻明朗一笑:“不敢,那虹橋下的船隻想要在汴河裡掉頭轉向,得先看好橋上四角的“五兩”,算好航道,打好號召,冇有半個時候也掉不過甚來。蘇某猜想不到蔡相這改弦易轍之快,讓人目炫神迷,比那測風向的“五兩”還要輕鬆。不免要多看幾眼,蔡相你有幾兩重。”
蘇瞻點頭:“是蔡佑慌了陣腳一時失策罷了。當務之急,是把陳青給的節略和高似手上的證據落到一處,先彈劾他貪汙之實再說。”
蘇瞻麵不改色看著火線:“太後聽政,儘快冊立太子,太子觀政至冠禮再說。”
蘇瞻搖點頭:“吳王或十五皇子。”
昨夜他在蔡相府中等了一夜,聽到皇城司抄檢魯王府,就曉得蔡相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白搭了。他實在是一向不同意擁立魯王為皇太子的。但也曉得蔡相擁立魯王是因為魯王愚笨,他日即位後便於掌控。這趙檀,實在是個殘餘,好的不學,自從曉得官家在宮中煉丹修道,夜禦童女後,不知那裡傳聞禦滿九十九位童女不出,就能飛昇成仙。他竟然偷掠了很多幼女藏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