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嚇了一跳。昂首看看陳青。
九娘說：“我這幾年看了很多過雲閣裡的古籍，記得有一本上記錄過一個古方，好幾例病案也和皇榜上說的官家症狀類似。都屬於熱毒攻心。前幾日找了一找，找到了。隻是藥引實在驚人，稍有不慎就怕害得你萬劫不複——”
“九娘對宮中情勢，對太後和賢人都如此熟諳，都是你婆婆說的？”陳青問。
陳青又問：“十五皇子又如何？”
九娘靠近趙栩，在他耳邊極輕地說：“牽機藥！”
九娘輕聲說：“並且太後孃娘不喜好你們，是因為另有秘事。你如果曉得了就不會怪她了。”趙栩也不言語，隻深深看著她。
陳太初看著麵色沉寂的九娘，也感覺不成思議。這不是他撿到的埋頭吃餛飩的小九娘了啊，不是他抱過的小九娘了，不是阿誰掰著肉嘟嘟小手指數著八文錢想少給兩文的小九娘了。這四年，他們見得太少，固然他放在桂花院的人早就說過九娘好學聰明，可她還是讓他匪夷所思了。九娘，當然值得他等下去。
陳青看了眼外甥和兒子，如許的女子，倒也配得上他們二人的熱誠相待悉心珍惜。他點點頭：“接著說，願聞其詳。”
陳青笑著點頭：“如何，九娘感覺本身過分年幼，不敷為吾師？賢人無常師。子入太廟尚每事問，不恥下問總好過問道於盲。何況你的才調已經充足入我樞密院了。敏於事慎於言當然是功德，可你本日若不能暢所欲言，你家的過雲閣也是白白讓你們女兒家暢讀了。明天表叔還就想聽聽小九娘有何高見。”
四人又都坐回桌前。
啊？九娘一愣，如何俄然說到簪子上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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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怔，笑道：“表叔，九娘既是女子，又是小人，你豈不是問道於盲？”
看著他二人出了門，陳青冷靜喝完一盞茶，俄然長歎一口氣：“既有傾國傾城貌，又有七竅小巧心，不偏不倚，君子之風，智勇雙全，更有一腔慈悲心。確切是一個人間可貴的好女子。我陳家得此佳媳，三代無憂。太初，爹爹再問你一次，你可心悅小九娘？”
九娘道：“現在宗正寺並無參政之力，宮內大宗正司纔有說話的分量，可他們必定對太後惟命是從，這是太後往年垂簾聽政的德威。至於婚事，自太-祖和武將約為婚姻以來，皇子宗室都娶的是武將以後。太後孃娘、賢人都出自武將王謝世家。九娘女學裡的張娘子，她父親現在在樞密院，當初由文官改武官，如果張大人決計為之，可見謀算之早，誌在必得。魯王吳王兩位殿下的婚事，宮中已經籌辦了一年多。可燕王表哥十四歲，還冇有傳出選妃的事來，從婚事上看吳王也占儘了上風。今後燕王表哥恐怕難獲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