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悄悄臉朝外拭了淚，細心考慮起來。蘇瞻著眼的，必定是先安內，再攘外。當務之急，如果能讓蔡佑主動讓步，變動國策，總好過硬碰硬去彈劾他。蔡黨的權勢，遍及朝野表裡。官家不醒，太子不決，太後孃娘和其他朝臣也都會求穩求緩。蘇瞻和陳青，看來已經達成分歧，隻看蔡佑會如何反應了。九娘總感覺蔡佑彷彿處於下風，固然隻幾句話，卻彷彿比蘇瞻陳青二人更加火急地需求這場和談。除了她能想到的貪汙、忽視職守、國策失誤，還會有甚麼？
陳太初有些欣然，九娘對蘇昉，公然是不一樣的。
隔壁房裡一陣寂靜。
趙栩卻覺得她聽不出那聲大喝是誰，輕聲解釋道：“這是蔡佑的聲音，放心，是孃舅特地讓我們聽的。”
蘇瞻明朗的聲音傳來：“蔡相快人快語，蘇某原想奏請賢人將十五皇子記在名下親身教養，如許立嫡順理成章，十五皇子年紀小，賢人花上幾年時候，將來必定也會教出一名明君。”
蘇瞻的聲音清楚又果斷：“若要蘇某也擁立吳王，便要二府立即下三道政令：一要回收統統市道上的當五錢；二要廢差役法改回雇傭法；三要免除兩浙路兩年的賦稅，其他二十一起的賦稅來年減免一半。這三條少一條，蘇某也不能附議蔡相的上書。”
九娘更吃驚於趙栩到底是如何想到做出這個的。她一向曉得趙栩善於奇思妙想喜好搗鼓各種玩意兒，但天賦如此之高，觸類旁通，真是匪夷所思。固然聽甕從春秋戰國就有了，畢竟要埋在地底，聽起來也不甚清楚，間隔也有限。可矢服竟然如此奇異，如果用在兩軍對陣上更加短長，聽敵方的馬隊和雄師挪動的方位，已經綽綽不足。
九娘瞪大眼，不成思議地悄悄抬開端看向趙栩：“這是——！我們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