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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王婆婆笑著出來號召：“用飯了！快進屋來吧。”
正屋西邊種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樹乾粗粗，此時還是鬱鬱蔥蔥，不時傳來寒蟬的鳴叫聲。那高高的枝丫上頭吊著兩個鞦韆架，長長絲繩紫複碧，嫋嫋橫枝高十尺，恰是引發趙淺予尖叫連連的好東西。
程氏又說：“另有三房嫡子的事也拖了這很多年，我和三郎籌議定了，眼下也就十一郎讀書還像樣，就把十一郎記到我名下做三房的嫡子。就是青玉堂那邊——”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把阿妧也記到你名下，天然是件功德，也是你氣度寬廣。最好她們姐妹幾個能和好如初。阿妧和十一郎今後也感念你這個嫡母的賢德，必然好生孝敬你，也能照顧到阿姍。陳家再不懂情麵油滑，也會感謝你這份心機的。”老夫人何嘗不曉得程氏的籌算，多了陳太初這個遠親的連襟，程家再有錢，程之才也不敢再七娘跟前蹦躂。
趙栩想了想：“從大阮氏的話來看，阮玉郎必定和郭真人乾係匪淺。不管他是不是我三叔，不管他有冇有遺詔。眼下我大膽猜想，他為的恐怕都是——”
程氏恭謹地回道：“昨日媳婦和哥哥說了此事。哥哥說那阮玉郎對阿嫻做的事，不過是想操心奉迎蔡相，為的是西北要新開四個榷場的買賣。家裡也隻是和他有買賣來往，並無彆的來往。”
趙栩定定地站在槐樹下，看著被一群人淹冇的九娘，任由鞦韆架閒逛著敲在他腿上，第一次內心有種說不出滋味的虛空和酸脹，有些疼痛，不曉得她產生了甚麼，一時竟不曉得本身該做甚麼，也不曉得該如何做。
九娘淚眼昏黃地轉過甚，看到陳太初體貼的眼神，冇人問還好，一有人體貼，她卻像崩斷的琴絃似的，立時止不住眼淚，喃喃道：“我——我冇事。”
九娘破涕為笑道：“我週歲的時候，家裡頭冇人記得，你娘還來抱過我，送給我一個黃胖，我一向收得好好的，可惜被十一郎摔斷了一隻右手！”
孟彥弼脫口而出：“謀逆？！”
老夫人想了想：“既然老三能下定決計，我去請族長出麵就是。你們想甚麼時候辦？”
九娘就把中元節第一次見到阮玉郎開端，直到昨日秋收在程家所見所聞，都細細奉告了世人。也將趙栩和她前次的參議通盤托出。跟著她一步步的論述，趙栩的描邊筆在各枝丫上添上了孟、程、阮、蘇和崇王、定王、蔡相、西夏、契丹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