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栩梗著脖子嚷嚷:“如何!就隻要蘇昉最好?就隻要他纔是哥哥?我也是啊!我如何不是表哥了?她如何不送給我!倒拿我的東西去做情麵!這死冇知己的胖冬瓜!另有你!陳太初!你如果一早說了還要送給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人,我會替你去做?我踹他們了還是揍他們了?你愛做好人你去做!”
蘇昉和九娘都驚呆了。陳太初不過才十一歲,竟然能拉滿兩石的弓!
陳太初笑著說:“我自幼習武,擅角弓,兩石能夠滿弓。但要換成你二哥常用的禁軍格弓或者打獵用的稍弓,我固然也能滿弓,但準頭必定遠不如他。”
九娘獵奇地問:“二哥,傳聞弓以石計,你這弓有幾石?”
裡頭在忙,樓下的隔間裡也在忙。
炭張家的大伯一見陳太初等人,立即笑著迎上來講早給衙內備好了席麵,將他們幾個帶上樓去。
陳太初苦笑不語,心想表弟啊,是你本身硬湊上來要搶著做的。孟彥弼委曲地低聲嘟囔:“我如何就變成亂七八糟的人了?你一會兒又要做我家表親,一會兒又說我家是亂七八糟的人……”
九娘先把那兩張澄心紙拿出來,巴巴地遞到蘇昉麵前:“這是我二哥送給我的,他承諾了,我能夠送給對我特彆好的人。慈姑說這個叫澄心紙,太貴太好了,我剛進學,用不上。阿昉哥哥你把你孃的碗都送給了我,這個我送給你用。”
一起行來,趙栩和蘇昉春秋相仿,又是舊識。兩個少年將翰林畫院的幾位聞名畫師一一點評過來,又說到當今的幾位書法大師,相談甚歡,非常投緣。
陳太初和孟彥弼從速去扶趙栩,卻被趙栩一把推開。
當下汴京的酒樓大多有閒漢收支,看到那少年後輩用飯,就上前搭訕,幫他們買些消遣之物或找些妓子。又有種人叫廝波,專門賣果子香藥。更有劣等妓子,不請自來,到桌前唱歌,換些小錢小物。全汴京隻要這州橋炭張家和乳酪張家,不肯放這些人等進店,也不賣下酒,隻整治好菜,賣一色好酒。
陳太初不安閒地看看一臉懵懂的孟彥弼,咳嗽了兩聲。
蘇昉從速將九娘扶了起來,見她包包頭散了下來,大眼睛裡滿是肝火,咬牙切齒還想去揍趙栩。
她少了三顆牙,說話又含混。倒把蘇昉逗得不可。玉簪也強忍住笑又去擰帕子給九娘擦臉。
陳太初摸摸鼻子,想說些甚麼解釋一下。
蘇昉接過紙笑著伸謝:“多謝小九娘送這麼好的紙給我,恰好我娘也留了一些給我,我必然好好放在一起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