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整天都不在娘身邊服侍著，十一郎又整天目無長輩奸刁拆台，還砸碎宰相孃舅賜的碗，剪碎姐姐的東西，如許的品性，婆婆和爹爹可反對九郎做嫡子嗎？”九娘感喟。
七娘笑起來：“她不舒暢我才歡暢呢！”她抬起手腕給九娘看：“就算你如何奉迎四姐也冇用的，四姐把你的鐲子送給我了呢。對了，你那碗，本來上麵就很多裂開的紋路，碎了是不是也很都雅？啊呀，十一郎竟然這麼壞！敢把榮國夫人敬愛的碗都砸了，來歲你如何還那碗杏酪給阿昉表哥？”她越說越歡暢，哈哈大笑起來：“對了，我要去奉告爹爹和孃親。明天好好罰他跪上幾個時候！”
孟羽轉過甚不看她：“我不奉告你！”
“胡說八道，誰不曉得，老夫民氣裡最恨的就是——”林氏指指北麵的青玉堂：“你才幾歲！說這些做甚麼！！誰跟你說的？”
孟羽頭一抬：“冇有！四姐冇給我蜜餞！中間也冇有人！我們找過的！”
九娘吸了口氣，她對林氏，也真是連話都不想說了，可還得說。
九娘揮揮手，慈姑將那八方碗遞了過來。四娘和七娘一愣。
陳太初和孟彥弼麵麵相覷。
林氏嘴巴翕動，懷裡的孟羽一愣，小嘴一張又大哭起來：“七姐說，那是——呃——死人用的東西，砸碎了才氣歲歲安然的，我不要去跪家廟！我不去！”說得急，打嗝都停了。
九娘感覺白礬樓的鵪子羹味道彷彿比之前更好了。
孟羽閉上小嘴藏進林氏懷裡悶聲道：“冇——呃——有。”
九娘慢悠悠地點點頭, 看看漏刻：“啊, 到時候啦, 慈姑給我留了飯，我要歸去了。二哥，我先走啦。”她從衣衿裡取出碎了的果子，歎了口氣：“可惜了。”俄然揚手朝那少年麵上一撒：“給你這個小賊吃！”
九娘轉頭一看，唉，但願林氏彆再那麼胡塗了。
孟羽被扔到林氏懷裡，一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死九娘！我的鵪子羹！我的！”
孟羽被她一喝，又是一呆，將一顆毛茸茸大腦袋藏進林氏胸口嗚嗚哭起來：“九娘最壞！碗也不給我！鐲子也不給我！鵪子羹也不給我！我不要她這個姐姐了！”
聽香閣東暖閣裡，圓桌上放著一個食籃，林氏的女使寶相護著食籃，林氏本身正在和五歲的孟十一郎膠葛：“那是留給你姐姐的！你才吃過的怎會又餓了？”他的乳母端著碗乳酪哄他：“十一郎吃這個罷，常日你最愛吃的。”